“周祁锐,我好累。”
“我知道。”
“周祁锐,我讨厌你。”
“好。”
跟着周祁锐回了他的房子,姜楼坐在沙发上,看着整个房间的布局。
风格和家里的差不多,冷色调,但家具和摆设又染了些巴黎独有的浪漫。地处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四百多米的高楼平层,客厅落地窗的一侧是五光十色的巴黎夜景,霓虹灯闪着光,就着月色落在窗前的一小块区域。
不知道为什么,姜楼总觉得这里和家里差不多,除了更加的冷清了些。
周祁锐从浴室出来,换下了被姜楼哭湿的白衬衫,穿着的是更为居家的棉麻布料的衬衫,布料柔软,恍惚间,姜楼还以为是在家的某一天,周祁锐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
“去洗个澡?”周祁锐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发尾,和姜楼说道。
姜楼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没带换洗的衣服”
沉默片刻,周祁锐捡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简单交代了几句递给了姜楼:“要什么和她说,等会就送过来。”
接过电话,是个女声。时间很晚了,姜楼也不想太麻烦别人,只是要求一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洗漱用品就行了。
房门很快被敲响,姜楼上前去迎接,出现在门口的竟然是贺岁扬。
愣了一瞬,姜楼礼貌打了声招呼:“贺总好。”
接近凌晨时分,过来给自己送东西的竟然是大集团的总裁,姜楼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神色有些尴尬:“对不起,这么晚了还麻烦您”
贺岁扬将东西递给她,打消她的顾虑,笑着说:“没麻烦,是我助理买的,我只是过来送一下,顺道找一下周祁锐聊些事情。”
“他刚刚还在这里,您可以叫一下。”姜楼立马让开位置,让他进来。
贺岁扬身上带着明显的疲倦感,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姜楼不好多问,关上门的时候问:“我去给您倒杯水。”
贺岁扬摆了摆手,直接朝着周祁锐的书房走了过去。
“周祁锐。”推开门,贺岁扬直接喊
门被关上,姜楼听不清两人聊的内容,盯着那扇门看了会,反正自己也帮不上忙,拿起换洗的衣服钻进了浴室。
再次出来的时候,姜楼做足了心里准备,原因无他,就是贺岁扬送来的衣服不仅是露背的,还是蕾丝边,布料的覆盖率感人。
以前和周祁锐住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买的睡衣里也有这样的衣服,但姜楼一般都是穿的自己的睡衣,布料绝对没有这么少。
不过现在什么都没拿,只能别人给她买什么就穿什么了。姜楼有些懊恼刚刚在电话里没和助理说明白,只是提了一下买套睡衣。拍了拍自己的脸,姜楼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而此时卧室的门被推开,周祁锐走了进来,他正盯着自己的手机看着什么东西,听到浴室的动静时,视线才从移到姜楼的身上。
他的发丝还是有点湿,大概是刚刚一直和贺岁扬聊着,没来得及吹,银框眼镜依旧稳稳的搭在他的鼻梁上,看上去禁欲又克制。
两人对视几秒,姜楼最先移开视线,画蛇添足般的解释:“衣服是助理选的。”
见她收回视线,周祁锐嗯了一声,迈开步子往里走去,将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
卧室与家里的不同,少了些家具,看上去倒是和最开始,姜楼还没和住一间房时差不多,但意外的,飘窗的台子上,放了一盆花,养着的好像是白色的百叶玫瑰。
其实这个时间段花期已经过了,但花盆里的花长势依旧很好,白白嫩嫩的,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姜楼忍不住靠近,周祁锐放下手机后没去看她,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
视线回落,女孩儿站在飘窗前,皮肤被暗红色的裙子衬得愈发的白。她没转身,长发垂落,在光影的轻抚下,蝴蝶骨若隐若现。
突然不知道带她回来这件事儿到底对不对,周祁锐低笑一声,摘下眼镜:“怎么了?”
“这花好像不是简单的百叶玫瑰,看着像,但是好像又不太准,是品种不同吗?”姜楼微微弯腰去看,长发顺着她的动作掉落在胸前,蝴蝶骨几乎完全露了出来。
周祁锐挪开视线,朝她走来。
两人并肩站着,周祁锐伸手轻轻触碰着玫瑰花瓣:“是普罗旺斯。”
普罗旺斯的花期一般都在6月份左右,现在怎么还能开放?但这层层叠叠的花瓣,高昂的头,无一不展现着生机,月光映衬下,就像是精灵一样摄人心魄。
“你怎么会养花?”姜楼抬眼看他。
男人垂着眼,目光柔和地看着面前的玫瑰,笑了一声:“为什么不能养?”
“在我的印象里,你不像会养这种花啊,宠物之类的人。”姜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