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轶洲右手搂在她腰侧,让她坐得更舒服一点,低眸扫了眼她手机上的消息:“嗯。”
向桉说完,屏幕界面的对话框切掉,换成相机模式举高,随后抓着薄轶洲的衣服靠近自己,对着两人拍了一张。
影影绰绰,落地窗外的霓虹灯洒进一些,镜头下光线不明,却意外的多些氛围感。
向桉手机拿下来,盯着瞧了两秒,把照片发过去。
几秒后,对面向淮亭回复:[不错。]
向桉瞧着,片刻后,手肘撞了撞身边的薄轶洲:“他什么意思,是说照片不错,还是你照得不错”
两人挤在一张单人沙发,空间显小,腿几乎并在一起,薄轶洲往后坐了些,给她腾出位置,温声笑:“估计是说你照得不错吧。”
向桉又盯了两眼,转头过来,很在乎地肯定道:“应该是,我比你照得好看。”
薄轶洲看着她,眉眼稍敛,半垂眸,脸上再次露出柔和的笑。
隔天初一,向桉跟着薄轶洲回了薄家。
薄家没有走亲戚的习惯,老两口在家没什么事,前一晚连打了两个电话,让他们第二天回去吃饭。
两人到的时候薄邵青也在,带了小侄女过来,刚从阁楼下来。
小姑娘两三岁的样子,也就到薄邵青膝盖的位置,抱着他的腿不撒手,脑袋上顶了两个冲天辫,歪歪扭扭,也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
薄邵青领着她走到楼梯下,抬眼看到不远处的向桉和薄轶洲,扬手打招呼:“哥,嫂子。”
声落,微弯身,提着小姑娘的后衣领把她拎起来,像拎麻袋一样提着往前走:“我服了,一直缠着让我给她扎辫子,我扎不好还哭。”
薄轶洲换了鞋,接过向桉刚脱下的大衣,递给一旁家里的阿姨,看他一眼:“你姐呢?”
薄邵青示意左手的“小麻袋”,提起来这个就一脑袋烦闷:“跟我姐夫出去旅游了,不然能把她丢给我?”
薄邵青下巴点了下小姑娘:“好不容易过年休假,好几个局喊我,为了她我一个没去,整天在家带孩子了。”
薄邵青:“我元旦还帮我表哥带孩子带了一个星期,再这样下去,我成开托儿所的了。”
向桉刚换过鞋,她脚上的是米白色棉拖,和薄轶洲穿的深灰色是一对,左脚伸过去,在他脚旁边比了比,又听到薄邵青的这个话,笑起来。
薄邵青看到她这个笑如临大敌,赶紧摆手:“你们俩以后生小孩我可不带,别再扔给我了。”
向桉抬脸,看他的表情更想逗他:“那可不一定,万一小孩就喜欢你呢,抱着你这个叔叔不撒手。”
“可别。”薄邵青头痛,左臂下夹的小姑娘连拽了两下他的衣服都没有得到回应,哇的一声哭起来。
脸红彤彤,鼻尖和眼睛也红彤彤,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薄邵青现在听到哭声一个头两个大,抬手轻拍在小姑娘屁股上,吓她:“再哭我就把你冰箱里的蛋糕吃了。”
说着又把人颠倒,抱在怀里哄起来,尽管脸上略带烦躁,但拍人的动作还是轻柔耐心的。
薄邵青手腾不出来,余光扫到往餐厅桌前走的向桉,随后喊道:“嫂子,能不能帮我拿点纸,这小丫头鼻涕流出来了。”
向桉刚转身,还没等她回话,走在她斜后方的薄轶洲已经绕过她先一步走到餐桌放了纸巾的位置。
一包纸巾全部拿过来,缓步走回薄邵青身边,抽了两张纸,把小姑娘接过来,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别叫你嫂子,在家里我都不让她干活。”
把小丫头片子递回薄邵青怀里,刚帮擦鼻涕的纸团扔进垃圾桶,左手的纸包轻丢到薄邵青:“你姐的孩子你自己哄。”
薄邵青看了眼他哥,突然觉得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可能向桉的手都沾不到一点。
薄轶洲看他看自己,稍拧眉,下巴点了下他怀里的女孩儿:“看我干什么,接着哄。”
薄邵青摇摇头,哦了一声,想感叹,又怕被薄轶洲打,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觉得他哥有点危险,以后可能会变成一个老婆奴。
年前说了要去旅游,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向桉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什么具体想去的地方,但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离北城远一点。
这两年工作太忙,整日里辛苦,难得空出来时间出去玩儿,她想离得越远越好。
她这么提了要求,把任务下达给薄轶洲,最后薄轶洲选来选去,在初三这天晚上问她要不要去南极。
向桉:
她提要求的时候倒是也没想到要去这么远。
南极的夏天是从十一月到三月底,仔细想,现在这个时间确实是去南极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