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桉:
她把面前装汤的小盅往前推开,把刚向司恒骂他的两个词转换了一下:“夸你能言善辩,为人随心所欲。”
薄轶洲把面前的餐具摆整齐,笑了一声。
听到这话的向司恒手机扣下,又是偏眸,扫她,向桉右手还捏着汤匙,朝他小幅度地做了告饶的表情。
她怀疑在国外做生意的时候薄轶洲欠向司恒钱,不然向司恒怎么会对他意见这么大。
她夹在两人中间,左右都不想撕破脸,这句过后,干脆低头喝汤,抬头夹菜,当一具只会吃饭不会说话的尸体。
这尸体当了十分钟,饭桌上的话题又绕到了她和薄轶洲身上。
宋敏芝和向志华不知道聊到什么,想起似的,看过来:“你们现在住的是哪套房子?要不要重新置办一套?”
薄轶洲正在跟服务生核对等下要上的甜品,宋敏芝理所应当地把目光转向在听她说话的向桉。
“新房子就装修成你喜欢的风格?”她温和笑,询问,“你们现在住的是哪里,亭湖的别墅还是高新区?”
向桉哪里知道住的是哪儿,亭湖的别墅和高新区是什么东西,她一个也不知道。
她放在桌下往旁边移了移,很轻地拍了一下薄轶洲的腿。
薄轶洲感觉到,伸手按住她的手腕,他稍显粗粝的指腹,压在她细腻的皮肤上。
两人同时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但谁也没先移开自己的手。
薄轶洲看向她,眼神疑问,他刚只顾着跟服务生沟通,没听到宋敏芝说话。
向桉压了声调,低声解释刚拍他的原因:“妈问我们现在住哪里。”
她叫这声妈其实叫得很不顺口,每次都别别扭扭,薄轶洲听得出来。
此时抬眸看过去,对上宋敏芝询问的眼神,他握着她的手腕,调整姿势坐直了些:“滨河公馆。”
宋敏芝回忆了一下他所说的住址,片刻:“那地方不行吧。”
是好几年前的房子,他自己住还可以,作为婚房有点不合适。
“亭湖的别墅让小桉挑一套,”宋敏芝做主,“装修一下搬过去。”
薄轶洲还没放开她的手腕,向桉动了动,提示他,然而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没理解她的意思,和她对上目光时,眉尾轻轻抬了抬,询问的神情。
他回宋敏芝:“亭湖太远,滨河公馆在高新区,离我们两个的公司近。”
向桉还在思考怎么让薄轶洲听明白放开她,挣了两下没挣开,右手伸过去拍了拍他的手腕。
男人终于理解意思,松开她,向桉手收回,右手握着左手的腕子,转了两下。
饭吃到最后宋敏芝也没放弃让他们去亭湖的别墅住,说是结婚住旧房子委屈了向桉。
最后两人都松口,说是亭湖的房子这两天先挑了装修着,住不住往后再说。
吃完饭,宋敏芝非要他们一起去亭湖看看,让向桉选个房子,等挑完再往回回,已经是十点多。
两人坐上车准备离开前,宋敏芝站在车旁,弯身对向桉说:“滨河公馆的房子也老了吧,有什么家具需要换你直接告诉我?”
说完斜薄轶洲一眼:“他不行,他没我操心,不如跟我说。”
向桉做乖巧状:“嗯嗯,好的妈。”
她一声又一声,比刚在饭桌上叫得顺一点,薄轶洲左手扶在方向盘,微掀眼皮,从车内后视镜扫了她一眼。
三言两语又耽误了一会儿时间,等车开上路,向桉扣好安全带终于松了一口气。
两侧车窗半降,空气对流,正值夏暑,卷进来的风带着丝热气。
薄轶洲单手扶方向盘,余光扫到她的动作:“你如果嫌我妈烦不用多理她。”
向桉没有觉得宋敏芝烦,她母亲去世得早,和继母关系一般,很少有女性长辈对她这样嘘寒问暖。
所以她没有觉得不好,反而觉得很温暖。
只是不知道宋敏芝知道了他们住的地方,会不会过来送东西搞“突击检查”,向桉想了想觉得应该不会,宋敏芝不像不打招呼就来打扰儿女生活的人。
半小时后,车开到向桉住的小区,向桉收拾东西下车,坐电梯到楼上,刚进家门,刚换衣服进到浴室,接到薄轶洲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