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轶洲握在她肩膀的手没撤开,在黑暗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声线沉沉,带一丝莫名好听的哑意:“对,你想怎么办?”
“什么?”
“你不是问我你有没有摸我的腿?”薄轶洲道,“摸了,所以你想怎么办。”
向桉刚问那句时没想到薄轶洲会回答,现在也意识到自己问的那句话有点突兀,撑住沙发,稍微思索,先是道歉:“对不起。”
男人尾音微微上翘,语声慢:“就这样?”
向桉感觉到自己盖的毯子滑下去,她伸手想抓,故作镇定:“不然呢?”
短暂的沉默,她听到薄轶洲貌似又笑了一下,换了话题,问她:“能开灯了吗?”
“开吧。”
向桉下意识抬手,想遮住光亮,没想到握在她肩膀的手先一步松开,轻捂在她的眼睛上。
灯光依次而亮,待向桉适应了光线,薄轶洲的手从她眼睛上撤下来,往旁边坐开。
向桉眨眨眼,看清他的轮廓。
他上身的衬衣除了胸前褶皱外,看不出有其它凌乱的痕迹,坐离她半米,两手交握,搭在腿面。
仿佛刚刚似有若无的暧昧根本不存在。
向桉捞住身上掉下的毛毯,也整理好表情,恢复如常:“是不是该走了?”
薄轶洲看了眼腕表,嗓音低沉而有磁性:“差不多,可以半小时后出发,你收拾一下。”
向桉摸了摸自己,头发都弄乱了,脸颊貌似也压出红印,确实需要整理一下。
“好,那你等等我。”她起身,把刚盖过的毛毯还给他。
薄轶洲接过:“不急。”
半小时后,两人从博安的大楼出来。
薄轶洲开车,向桉坐副驾驶,抽过安全带系好,听到薄轶洲问她:“在车上还睡吗?”
刚想回答,抬眸从车内后视镜看到他唇角的笑,她把要回答的话又憋回去了。
她现在觉得向司恒之前说的没错,这人虽然没干什么,但就是莫名其妙觉得他一肚子坏水。
车子完左打方向,汇入主干道。
薄轶洲貌似也没有非要个答案,只是随便问问,唇角一直有抹很淡的笑,若有似无,挂在他冷情寡淡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向桉盯了两秒,勾着安全带的手松开,往后靠在座椅,闭眼。
嗓音冷冷淡淡,冷冷淡淡地有点呛人:“睡,你这车上以后要准备毛毯,香薰,遮光眼罩,不然我睡不着。”
开车的人没说话,很轻地笑了一下。
吃饭的地方离得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向桉也没想睡,只是闭着眼缓神,等到了地方,薄轶洲停稳车,她睁开眼,解了安全带,跟着他一起下去。
那件旗袍到底是没穿,薄轶洲说不舒服就不穿,一切以她的感觉为先。
向桉先下去,站在车前的广场等了会儿,薄轶洲下车走过来。
一起吃饭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薄家这边是薄轶洲的父母,三叔和堂弟薄邵青,向家则是向桉的父母,向淮亭,那对龙凤胎,还有向桉的大伯和向司恒。
两人从一层走进,往里走了点,遇到出来接他们的宋敏芝。
除了向淮亭,大家都到了,宋敏芝也是手机上听向桉说他们刚在停车,所以才出来接人。
“妈。”薄轶洲叫了声。
宋敏芝迎上来就瞪了他一眼,碍于向桉还在,只能压着声音训人:“你怎么那么晚?让向桉的爸妈等你。”
是因为向桉睡觉,所以才来晚,她上前半步,主动解释:“是我的原因,我太困了,在他办公室睡了一会儿,睡过了,所以晚了点。”
薄轶洲本来背手而站,余光扫到她上前,偏头看了她一眼。
向桉也看他,在宋敏芝看不到的地方,朝他轻轻挑了下眉,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