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黛归顿时有些失望,甚至觉得方才让顾晏帮忙的请求实在愚蠢。
她同他,关系实在没有好到哪儿去。
只是还不死心,她拿崔御鸾做饵,抬头迎向他笑问:“阿姐先前赠的玉簪先生戴着可好?”
说完便见顾晏果然轻轻皱了下眉,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但她还是看到了。
有戏。
崔黛归再接再厉,“阿姐还有一枚亲手编的剑穗要托我送呢,上次先生舞剑时的风姿实在令人难忘,配那穗子正是英雄宝剑,红缨飒踏足风流呢。”
眨了眨眼睛,她掩住心虚,反而义正言辞问:“说来先生还未回礼?”
顾晏于是头疼起来。
他往后一倚,靠在半扇门框上,抬手揉了揉眉心。
这姑娘,竟是痴心不改了。
只是她托了崔御鸾的名义,他也不好揭穿,不然岂不是要当场令她难堪,有讥讽笑话之嫌?
顾晏觉得自己这一日两日的,竟似欠了她的债一般,就没有还完的时候。
可他来上京,可不是同她胡搅这些事情的。
哪怕是看在她父亲的面上,他对她也已经足够善待了。
这样想着,他抬起步子,转身就要走。
不料袖子被人拉住。
崔黛归双手紧紧拽住他的袖摆,仿佛一松他人立刻就要飞走似的。
一双眼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先生。。。。。。那穗子可难编了,阿姐编了大半个月呢,手指头都磨出茧子了。。。。。。”
顾晏伸手扯了扯,没扯动。
他于是冷着脸斥道:“放手。”
崔黛归却仿佛下了放手必死的决心般,手指拽得都发白了,眼中露出的可怜却更甚。
“。。。。。。”
顾晏估摸着小道童再找不到自己,裕王可能就要以为自己爽约,于是只好道:“你是为着关边月罢,我去看看。”
崔黛归当即眼睛一亮,手霎时撒开退后两步恭声道:“多谢先生,先生好走!”
顾晏惊讶于她竟变脸如此快,哪还有半分方才可怜巴巴的模样?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那只被抓得皱巴巴的袖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只是临走前,他却突然说道:“山水图,明日回宫查验。”
“若有敷衍,再罚三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