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
除夕一早就下了雪,洋洋洒洒的雪花堆积在地上,码得足有人小腿高。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温暖如春。
沈家人多,刚吃过饭,小孩们去前院打雪仗堆雪人,大人们还没撩筷,在酒桌上胡扯瞎侃。
沈言和阮知闲坐一起,桌上的亲戚们对阮知闲很好奇,但出于对人家的尊重,没多问,只顾着给他夹菜,碗里堆得小山高,阮知闲也很给面,来者不拒。
酒过三巡,终于打开话匣子的众人,终于开始出招,正式试探阮知闲的具体情况。
——多大了?哪的人?工作没?什么工作?在哪工作?年薪多少?怎么和我们家小言认识的?准备什么时候结婚?结婚怎么办?孩子呢?要不要?
越问越远,越问越细,简直要把上下八辈子的事都弄清楚。
这种探人家底的事,沈家不常做。
但这小子不一样。
这是沈言亲自承认,并且在除夕夜这天领回家的小男朋友。
沈家家风开放,沈言这一辈有好几个出柜的,早见怪不怪了。
问这么多,不是为难他,是真的想知道,这人究竟配不配得上小言。
这人凭空冒出来似的,小言瞒得紧,除夕前两天才和他们说这事儿,怎么可能不担心?
桌面上的几人目光灼灼,阮知闲的回答滴水不漏。
——二十三,本地人,海归硕士,自己创业开公司,刚起步,每年五百万左右,创业初期和沈言当邻居,自然而然就熟了。结婚?什么时候都能结,看沈言意愿,孩子同理,可以领养。
好像还行。
亲戚们稍微卸下点防备,阮知闲提杯敬酒和他们碰杯,如此便算勉强过了这一关。
沈言在旁边差点压不住笑。
真能编。
看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谁能想到他刚穿来这个世界不到三天?
眼看着话题越扯越远,不存在的人设和普通的相爱史越编越多,沈言实在忍不住,勾着旁边妈妈的脖子笑嘻嘻道:“好了好了,先打住,我照片还在我屋呢吧?先前和他说我从小就帅,他还不信,正等着回来让他看呢。”
“在。”沈母拿他没办法,挥挥手,“去吧,等会过来帮着包饺子。”
“好。”
都是家里人,相处起来也没有那么多规矩,沈言直接起身拉着阮知闲上楼,关上门,外面嘈杂喧闹的声音淡去,沈言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阮知闲从后面抱住。
细碎的吻落在沈言颈侧,沈言抬手揉揉他脑袋,调侃道:“阮总,怎么年纪轻轻就硕士毕业了?你上的是正经大学吗?”
阮知闲环着他腰部的胳膊用力收了下,“上学早,跳级,在淸华读本科的时候申了哈弗……哥,你看可以吗?”
沈言实在忍不住了,笑出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身和他面对面,捧着他的脸用力亲了一口。
亲完,又被阮知闲抱住,阮知闲声音低低的,凑在他耳边说:“这些事会是事实,哥,你不要和别人结婚。”
沈言:“老公,我和谁结婚?”
阮知闲笑。
沈言亲亲他的脸,“不管在哪我都爱你,就算你变成炸春卷我也喜欢。”
阮知闲:“你本来就喜欢炸春卷。”
沈言:“对啊,我本来也喜欢你。”
“偷换概念。”
“你不爱听?那我以后不说了。”
“……喜欢。”
两人又黏黏糊糊地亲了一会,眼看着要收不住了,沈言推了下阮知闲,手背蹭了蹭被亲得有些发红的唇,“相册在床底。”
沈言小时候爱拍照,家人给他买了个相机,他带着相机倒腾个小腿到处拍,拍别人,也被别人拍,洗出来的相片装满了三个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