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果断道:“去地下看看吧。”
地下二层是车库,空得说话有回音,一眼就能看到头。
地下一层都是储物室,有八个房间,布置得很诡异,像缺德房东自己隔出来的出租屋,房间面积差距大,有的足有四十多平,有的仅仅能容纳他和瓦伦两个在里面站立。
沈言挨个看,最终只找到个万能工具箱,别的杂物都派不上用场。
只好失望离开。
别墅很大,这么走了一圈,就已经到了下午。
顺着楼梯下来,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火烧火燎的味。
开放式厨房,一眼就能看到那边发生了什么。
超强吸力的抽油烟机,让锅中腾起的滚滚黑雾无处遁逃,跳跃的火舌亦被其吞噬。
法尔森呆呆地站在旁边,一手拿着锅铲,另一手端着还没往里面放的食材,安静地注视着火焰。
这傻孩子。
沈言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动作飞快地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把火灭了以后,灶台已经被烧得一片狼藉。
“哥哥。”法尔森看了眼沈言,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菜,犹豫道:“锅没了,菜不用放了吧?”
沈言:“……不用。”
法尔森把手上的东西放一边,“教程有问题。”顿了下,有点低落道:“不,是我有问题。”
沈言拍拍他肩膀,“是阮知闲有问题,置办这种不禁烧的锅——你没受伤吧?”
法尔森眼神闪烁,把手往后躲了躲。
不太明显的小动作,恰好被沈言看到。
沈言强硬地把他的手拉过来,蜷缩的指尖,有好几道细小的刀伤。
估计是切菜时故意切到的。
昨天切土豆切那么利索,怎么可能今天就突然失忆不会切。
法尔森快速地扫了眼沈言,欲拒还迎地往后缩了缩手指,轻声道:“没关系的,一点都不痛。”
沈言攥着他的指尖稍微用力挤捏,血丝渗了出来,法尔森眉头蹙起,沈言戏谑道:“一点都不痛?”
法尔森垂眸,不好意思地笑笑。
沈言让他去沙发上坐着,找了几个创口贴,细致地给他贴上,边贴边说:“你故意弄出来的伤口我只给你贴一次,下回让瓦伦给你贴。”
法尔森露出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刚要说点什么,双手插兜晃悠过来的瓦伦冷嗤一声,插嘴道:“他那点小伤,再不治就愈合了,管他干什么。”又不经意道:“我伤到骨头了也没这么矫情。”
“那我也给你贴几个?”
瓦伦没想到沈言会这么说,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最后一个创可贴也严丝合缝地包裹在法尔森指尖,大功告成的沈言,对瓦伦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
瓦伦不明所以地俯身,沈言啪地往他嘴上贴了个黄粉色的。
沈言:“话别太多。”
瓦伦:“……”
法尔森不动声色地往沈言的方向挪了几厘米,心里悄悄将半只脚踏出“妈妈”行列的沈言,又往回拉了点。
至少他给自己包扎时,低垂的眉眼温和柔软,手指也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