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因握有赵敬渊的把柄而夜不能寐,向景辰求救。
景辰告诉他,你只需尽心竭力做事,让他看到你的忠心,他不会因为你有他什么把柄而杀你,因为以后他还会有更多不便让人知晓之事需要人去做。
滥杀只会因为失控,不会因为你这点把柄,如今天下太平,朝堂稳定,便是你有他再多把柄又能掀起什么风浪,谁人会信你,谁人敢信你?
从始至终,景辰都没有问他一句他到底握有赵敬渊何种把柄,他不禁道:“公子就不好奇老奴到底知道些什么吗?”
景辰一笑:“陛下不会因为你握有他的把柄而杀你,可一旦他知道你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告诉了我,苏公公必死无疑。
等苏公公回去后想明白这一点,怕是更睡不着觉了,苏公公睡不着觉,景辰也不得安稳,景辰向来是个贪睡懒起之人,为了咱们都能睡个好觉,这些事景辰还是不知道的好。”
苏公公呆立当场。
那一刻他才明白为何赵敬渊对景辰如此厚待,因为景辰才是洞察人心的高手,谁同他在一起都会不自觉被他掌控情绪。
赵敬渊想通了,心情又好起来,还有闲心问了一句苏公公的侄儿如今做什么营生。
苏公公忙道:“托皇上您的福,如今在城东开了茶叶铺子,生意还算红火。”
赵敬渊点点头:“经营得什么茶?”
“什么都有,因为奴才的老家产白茶,是以白茶为主。”
赵敬渊:“那便选出一样白茶作为贡品,由你那侄子专营吧。”
苏公公一听,喜不自禁,忙向赵敬渊千恩万谢,这茶叶的利润本来就大,若是能有一样贡品茶镇店那就更加了不得。
得了赵敬渊的好处,苏公公不禁又感念起景辰的好来,景辰劝他不该拿的银子一两都不要拿,拿了早晚会连本带利还回去,做好自己的本分,一切自来。
正高兴着,忽然听到赵敬渊又吩咐:“记着,替朕选的美人不能比吴家那丫头差。”
苏公公:“!!!”
……
江水粼粼,宋家的大船在水面上平稳前行,偶有几只水鸟们扑棱着翅膀掠过江面,留下一串涟漪。
客舱中,景辰与吴婉清相对而坐,婉清道:“万万想不到陛下竟会亲自来码头送你。”
景辰抿唇笑道:“不然呢,皇帝身边第一红人的称号岂不是名不副实?”
吴婉清知道做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绝非景辰说得这般云淡风轻,她道:“高处不胜寒,陛下对你有多少厚待就有多少期待,会不会很辛苦?”
景辰作认真思索状,半晌后笑道:“还好,尚能应对。再者凡事总有利弊,陛下厚待于我固然招来许多妒忌,却也能让我起事来更方便些。”
婉清:“听爹说你做了许多得罪人的事,之前把全天下开钱庄的都的罪遍了。”
景辰就笑。
婉清:“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怕是要全体下跪叫你一声爷。”
“哪有这般夸张。”
婉清:“怎么没有,若非你开了第一家不收保管费反倒是给人利息的钱庄,倒闭全京城的钱庄不得不改变规则,京城的影响又扩大到全国,如何能有今日钱庄欣欣向荣局面。
表面上看来他们是损失了一些保管费,可实际上却是丢了芝麻捡来西瓜,他们可以吸引到更多客人来存银子,又利用客人的存银来放贷,赚到比保管费多数倍的银子。
他们叫你一声财神爷委屈么?”
“哇,那小姐你岂不就是财神奶奶了?”杏儿在旁边托着下巴听得两眼发光。
婉清羞得脸热,瞪了杏儿一眼,同景辰解释道:“这丫头自幼与我一同长大,被我惯坏了,没得规矩,让你见笑了。”
这会儿知夏从外间唤杏儿:“杏儿妹妹,能过来帮一下忙么?”
“好的知夏姐姐。”杏儿干脆地应了一声,蹦蹦跳跳跑了出去。
婉清道:“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照顾人却细心,对我是极好的。”
景辰笑道:“看得出来。”
俩人一时间没了话头儿,吴婉清正欲没话找话,景辰道:“你若是无聊的话,可以吃些东西,我叫人带了许多打发时辰的小食。”
“你都带了些什么好吃的?”吴婉清眼睛亮晶晶地瞅着景辰。
景辰如数家珍:“瓜子、核桃、松子、蜜饯、点心、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