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乱的。”涂白棠说。
“总不会有我房间乱吧,”罗贝笑道,“我想看。”
涂白棠视线瞟向了画面外,片刻后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哦,”罗贝不勉强,很快想到了安慰自己的角度,“反正我过年要来你这儿,到时候现场欣赏吧!”
他笑眯眯地说完,涂白棠却明显地愣了一下。
微弱的不安在罗贝心口闪过。
他小声强调:“是你自己约我的哦!”
“但你现在都回家了,”涂白棠说,“你爸不会想要留你过年吗?”
真奇怪,他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罗贝纳闷,摇头道:“我才不管他怎么想呢。我希望能和你一起。”
涂白棠垂下视线,不再看他:“我……我过年的时候应该要去导师家。他是我们院的领导,邀请了我,我不太好推辞的。”
罗贝无辜地眨了眨眼,问他:“他是最近才当上院领导的吗?”
涂白棠摇头:“不是。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上次说,他邀请了也没关系,你可以推掉。
罗贝心口堵得慌,想要抱怨两句,又不敢。
涂白棠或许真的有自己的难处吧。
他一直以来都太过温柔包容,让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变得任性了,那么理所当然地盼着他能主动地做出牺牲,这很不合理。
罗贝自责起来。
这世上终于有人在乎他了,他是不是为此得意忘形了?
不可以这样。这世上没有人有责任无条件地对他好,他没有贪心的资格。
“哦,没关系,”他努力对涂白棠露出笑容,“那除夕以外的日子,我可以过来吗?”
涂白棠没有回答。
不自然的沉默让罗贝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我可以过来吗?”罗贝强忍着不安,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次。
“罗贝,”涂白棠说,“你……要不要试试看,再养一只兔子?”
“什么?”罗贝一时不解。
“找一只和比特一模一样的,或者……干脆完全不同的,”涂白棠说,“你再养一只吧。”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罗贝迷惑。
涂白棠的脸上挂着浅笑:“这样对你比较好。你需要一个寄托,不是吗?”
罗贝想说,但比特是不可替代的。
他不是没有想过,最终没有付诸行动,是担心那样或许会是一种对比特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