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回复。
——我明天来拿。
他打算明天就办理出院手续,之后修整一天,后天上班。
已经积压了太多手术。病人急得心焦,同事忙得发疯,他没法儿干看着。
只要罗贝还住在医院里,就算他再忙,每天总归是个能见个面的。
没一会儿,罗贝的消息又来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刚才没有告诉你。
涂白棠好奇地回了一个“哦?”。
——说了以后,你可能会觉得我很奇怪,不正常。
涂白棠心想,罗贝本来就是很奇怪,不怎么正常的。
还能有什么更离谱的事情呢?
——说说看?
“对方正在输入”地提示跳了好一会儿,屏幕上出现的文字却很短。
——你送我的别针会说话。
涂白棠一愣。
罗贝又发了一条。
——你留着的那个也会,它们还会聊天。
涂白棠蹙起眉来。
这确实是非常奇怪,相当不正常。
罗贝应该是有癔症吧?他想。
关于罗贝之前所说的那些“看到”的东西,涂白棠怀疑那些都源于他的潜意识。
就在罗贝说能看到老太太身边的黑色雾气后不久,老太太便过世了。
但她并不是自然死亡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得上是自尽。
罗贝和她朝夕相处,或许已经意识到了她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丧失了求生意志。
说谌早会发光也是同理,那确实是个活力四射的阳光男孩。
但若是能听见不存在的声音,问题就有点严重了。
按理说,医生应该是非常相信科学的。可在医院里干久了,很多同行都会变得特别迷信。
比如同科室的刘主任坚决不吃芒果,认为吃了以后会工作会立刻变忙。而这样的坚持得到了很多同事的一致认同。
还有人认为值班的时候一定不可以说自己闲。
涂白棠前阵子犯了这个忌讳,那位老太太立刻就出事儿了。
但这些和“徽章说话”绝对不是一个量级的玄学问题。
涂白棠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是喜欢了一个好奇怪又好麻烦的人。
当这个念头从闹钟闪过,涂白棠忽地一惊。
“喜欢”。
他慌慌张张地收起了手机,心中又把这个词默念了一遍。
啊,是吗?
蛮新奇的。
喜欢,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作者有话说:
萝卜可能是个天然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