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与涂白棠梦境中截然不同的可爱表情。
罗贝指了指一旁的柜子,示意他笔记本电脑被摆在了那儿。
待涂白棠拿起笔记本电脑,罗贝已经在桌上清理出了一小块空间,足够供他使用。
如此盛情,就这么捧着电脑一走了之,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涂白棠把电脑摆在了他清理好的桌面上,又看了一眼未完成的拼图,问道:“是兔子?”
罗贝点头。
涂白棠对他笑了笑,坐了下来,说道:“你继续吧,不用在意我。”
罗贝再次点头。
病房很快恢复了安静,空气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和拼图碎片摩擦的声响。
涂白棠视线一直落在屏幕上,可意识却很难专注。
罗贝又在偷偷看他。
说“偷偷”可能不太恰当,因为罗贝几乎没有什么掩饰的意思。
他的视线太灼热了,涂白棠觉得自己靠近他的那一侧面颊都比另一侧更烫。
难以描述的慌乱感从心头缓缓升起。
涂白棠突兀地抬起手来,按在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啪”一声合拢了电脑。
罗贝吓了一跳,肩膀轻颤了一下。
“我今天早上起来,看到你半夜撤回了一条消息,”涂白棠看向他,“你发了什么?”
罗贝嘴唇动了动,似是犹豫,片刻后缩着脖子摆了摆手。
他的视线很刻意地往下挪,看向了涂白棠胸口的兔子别针。
“摆手是什么意思?”涂白棠问,“是不能说吗?”
罗贝又摆手,同时看向了摆在桌上的手机。
他面前是一大片未完成的拼图,手机被放在了更靠近涂白棠的位置。涂白棠抢在他之前,拿走了他的手机。
面对罗贝惊愕的目光,他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总是依赖它,失语症好不了。”
罗贝抿住了嘴唇,一脸无措,想要回手机,又不敢和涂白棠抢。
呆滞了会儿,他忽然抬起手来,按住了自己胸口的胡萝卜别针,眼神不自然地游弋。
“怎么了?”涂白棠问。
罗贝张开嘴,嘴唇可怜地动了几下。
涂白棠笑了一下,把手机放在了他的面前:“算了,慢慢来吧。”
罗贝松了口气。
见他拿起手机正要打字,涂白棠突兀地说道:“我昨晚梦见比特了。”
罗贝再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睁大了眼睛看他。
“它说……”涂白棠斟酌了一下用词,“它说希望我能好好照顾你。”
罗贝眨了眨眼,眼眶一下便湿了。
真是好爱哭。
但应该也不算什么缺点吧,涂白棠想。
毕竟蛮可爱的。
作者有话说:
梦里被兔子打了,就去现实中欺负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