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锵瞳孔微缩:“医生?”
“如果你们非要把我和荣博士区分开,还要给我单独取一个代号,那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编辑。”
荣湛的两只手臂搭在桌上,身子朝前探,脸颊挂着笑:“你好像不太待见我,我记得荣博士没跟你说过我的坏话。”
严锵双手抱肩,眼神里满是审视:“不是待见不待见的问题,难道你没想过?除掉所有人格独占身体。”
“我要是真有这种想法,”荣湛抿住嘴缓慢摇头,“你根本没有机会认识另一个我。”
这话让严锵眉头紧锁,心底泛起后知后觉的惊讶,之前只是从荣湛口中听过多重人格,亲身见证的感觉不同,他用刀刃一样锋利的目光打量对面的男人,明明那么熟悉的一张脸,此时看起来却相当陌生。
男人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带着某种隐喻,既危险又吸引人,这是编辑给人最直观的印象。
“我猜你的前搭档正在收网,”荣湛看一眼腕表,“不知道要多久能结束,在这段时间里我哪也不去,这里最安全。”
严锵瞄一眼单反玻璃,猜测局长肯定来了,但一点不慌:“你和卧底很熟吗?”
荣湛赶忙撇清关系:“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记住,我救他是出于人道主义,可惜救也是白救。”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走之前他给了我一个信封,就是这东西给我惹麻烦。”
严锵从外衣里掏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隔着桌子递过去:“这是你的地盘,有人比我们先到一步。”
照片是教堂后面的小屋,被人翻得乱七八糟。
荣湛脸上闪过一抹戾色,没说话。
严锵指了指照片:“这个床怎么散架了,东西在里面?”
“这个问题问得好,”荣湛忽地一笑,“不过要你熟悉的荣博士回答你为什么会散,至于那个信封,等你搭档成功收网,叫他去我邻居的猪圈找找。”
“明白。”
严锵收起手机,不易察觉地扯了扯嘴角。
虽然他和编辑的磁场不合,但对方非常信任他,就像荣博士一样,被信任的感觉向来取悦人。
“我也算帮助警方提供重要线索,”荣湛环顾一圈,“可不可以提出一个条件。”
严锵语气决绝:“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荣湛似笑非笑的模样:“你赶我走,我都不会走,不过一个人待在这里太寂寞了,需要找人陪。”
严锵面露难色:“你也见不到钟先生。”
“我懂,”荣湛略带顽皮地眨眨眼,“唯一的条件,必须确保小商的安全。”
“钟先生就在我的休息室,”严锵说,“放心,他不会少一根头发。”
“假如他有事。。”荣湛逐渐收敛笑意,那是一种不言而喻的犀利,“我也不敢保证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严锵紧锁着眉头,仿佛两座小山丘在额间隆起,刻满了探究与怀疑。
“不用那么看着我,”荣湛身子往后一靠,“见不到小商,退而求其次,换泽也来见我。”
严锵好像故意跟他作对,态度冷硬回道:“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我,要么是外面那个正在打小报告的家伙。”
他指的是香槐耶警长。
荣湛莞尔:“那也不错,他肯定比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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