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另有含义,他知道大部分人更喜欢白天的自己,而他作为身体真正的主人,以后只会在必要的时刻出现。
钟商用那双晶亮的眼睛注视他:“哥哥,我知道是你拿走了礼物。”
荣湛好奇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钟商说:“第二天你还给我的时候。”
“你讨厌我吗?”
“不,我爱哥哥。”
“我对你这么坏,为什么还不远离?”
“我们说好要一辈子做朋友,最重要的是你不坏。”
荣湛卸下所有戒备和伪装,主动对钟商敞开怀抱。
他们交互真心,友谊更进一步。
“小商,我会找一个人来保护你。”荣湛很认真地承诺。
钟商特别纳闷,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保护,也想不通谁来保护。
等到第二天晚上,钟商发现哥哥变得不爱讲话,一副冷酷的扑克脸,从这天起,哥哥会坐在楼下花园的椅子里,默默等他关灯入睡。
钟商最开始还不习惯,可任他怎么叫哥哥也不上来,过段时间后,若是哥哥不出现,他反而会失眠,心里期盼能在楼下见到熟悉的身影。
黑衣人是编辑在失踪的两年里根据需要创造出来的第二人格,回归家庭后,黑衣人鲜少出现,直到这天晚上,编辑又把第二人格找出来,并且不断放大人格特征。
他让第二人格变得更有耐性,可靠又果断,临危不惧,同时这样的人格又带着摧毁性和攻击欲望,后来这种欲望找到了很好的发泄点,那就是格斗。
至于那种超乎常人的占有欲,本就属于编辑身上最显著的特点,通过祁弈阳的事,他看清自己对钟商有着近乎病态的喜爱。
就像他在黑暗世界里要守住的一束光,偶尔会动动要破坏的念头,但永远不会付诸行动。
两个少年之间深厚的友谊几乎在同一时期变质,他们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感情就像花儿一样自然而美丽的绽放。
黑衣人起初只是在花园里活动,后来进入房间,坐在床边看着钟商入睡。
他不说话,钟商也不说,颇有默契地互相望着彼此,用眼神交流。
他们跟所有青春期的青少年一样安奈不住心中燃烧的火苗,会想触碰彼此,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为单纯的友情拥抱,而是带着陌生又美好的情谊互相试探,他们摸摸彼此的脸颊和头发,谁也不会躲避,就这样确定了心意。
钟商过生日那天晚上,编辑让人闭上眼睛,在无比熟悉的花园里,他夺走了小商的初吻。
由于天气不给力,三天后补办了生日宴。
他们的友情彻底变质,整个过程被钟商用相机记录,最后辗转多年又回到荣湛手里,揭开了所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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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定时器响起,日志上的字迹变得模糊,脑海里自然形成的画面也随之消散。
荣湛睁开眼睛,刚刚醒来的他,照旧头脑混乱,像是有人拉扯他的神经在胡乱打结,使他头痛欲裂。
老师听到动静,操控着轮椅快速朝他靠近,“放松,没事了。”
荣湛缓几分钟才恢复平静:“老师,我一直在吗?”
“是,”陈教授歪头看着他,“没关系,再等五分钟。”
荣湛觉得喉咙干涩,连着喝两杯水。
他慢慢理清了新的记忆,了解过编辑和钟商之间的经历,他开始理解钟商为什么如此信任哥哥,也不会为他们在最青涩的年纪发生关系而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