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用穿过的浴袍盖住另一个人的脸,这种行为本身就带着暧昧。
天鹅绒浴袍又轻又暖,带着清爽温暖的香气,是田阮身上的味道。虞惊墨睁开眼睛,天光半透,卧室蒙眬,窸窸窣窣的只有穿衣服的声音。
他好像又有了感觉。
就好像那一场旖旎的梦还有后续。
不一会儿,田阮带着江南口音的软糯嗓音响起:“我好了。”
说完,他就去卫生间洗漱。
虞惊墨拉开脸上的浴袍,周身被这种奇妙的感觉包裹,像念书时的夏天,在枫树阴凉下喝了一瓶冰汽水;又像东奔西跑谈生意的那些年,于寒风凛冽中闻到桂花香。
突如其来的,他想起自己的父母。
每天,只要母亲在家,父亲就会买一束花,带个礼物。很多人说,父亲是小白脸,为了钱财入赘虞家,给虞家的小姐捧臭脚。
包括二叔在内的其他人,也都瞧不起父亲。
但那些污言秽语,不曾动摇过父亲半分。
父亲在屋前屋后栽种桂花树,为母亲洗手作羹汤。虞家倒了,最艰难的那几年,也是父亲陪着母亲天南海北地飞,寻求出路。
苦难时相伴,富裕时不弃,父亲好像一直都很从容。
这份从容,父亲教给了虞惊墨,他说:“管他们呢,反正我有美美的老婆,聪明的儿子,他们这是羡慕嫉妒恨。”
“……”
现在,虞惊墨也有美美的老婆,聪明的儿子。
这就是最直观的幸福。
等到田阮洗漱出来,虞惊墨又去洗了一个澡,顺便清理昨晚泡澡的痕迹。
打算叫早餐时,才发现已是美国时间下午三点,早过了早午餐,于是他点了两份下午茶送过来。
田阮吃了一盘蔬果沙拉,一个可颂,和一小份提拉米苏,喝了牛乳红茶,总算填满空空的肚子。
虞惊墨吃相优雅,但动作利索,比田阮先吃完,喝着红茶听田阮说话。
“到底是谁给你下药的?”
“不知道。”
“我们今晚就换酒店,你肯定被设计了。”
“嗯。”
“不追究吗?”
“追究。”虞惊墨翻看手机消息,“保镖昨晚看到警车来了酒店,什么也没查又走了。”
“?”
虞惊墨猜测:“应该是有人想让我身败名裂,搞黄这次合作。”
田阮细想也明白过来,一个嫖娼的罪名扣下,就算外国佬见惯不怪,明面上总归过不去,合作方指不定就毁约,还要诽谤一个罪名给虞惊墨。
田阮咬牙切齿:“还真是费尽心机。”
虞惊墨却是习以为常:“商战向来如此。我以为酒会上都是合作方的人,原来混进了第三家。”
想到因此丢了节操,和虞惊墨成了葫芦娃,田阮恨不得拿着小刀往那第三家的屁股上戳两刀……
接下来的一天,虞惊墨继续和合作方谈合作,一边派私家侦探调查此事。
私家侦探很给力,黑了当天酒会的监控,从中筛选名单,仅用五个小时就锁定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