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半,就算田阮的生物钟醒来,他整个人还是很疲累,就像被掏空……因此他闭着眼睛不肯起来。
虞惊墨问他:“早上想吃什么?”
田阮一时间想不起别的,含糊地喃喃了一句:“鸡蛋羹。”
然后就是开门关门声,床的一侧由于另一个人的体重而微微下陷,田阮顺势滚了过去,被宽厚的怀抱紧紧拥住。
“不上学了?我给你请假。”
“……上学!”田阮一个激灵坐起来,头发翘起两撮,就跟兔耳朵似的。
虞惊墨抬手给他压了压头发,“那起来吧。”
田阮迷迷瞪瞪地看着虞惊墨,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对方破皮的上唇,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他和虞惊墨这样那样,虽然没有到最后一步,但也是十分亲密了。
远超契约婚姻的亲密。
“……”田阮纤长的睫毛眨动,不敢看虞惊墨。
虞惊墨却已经把他的校服找好,放在床尾,说:“你先穿衣服。”
田阮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光溜溜的。
要是抱住被子也太刻意,他故作淡然、实则耳廓通红地去拿衣服穿。先是内裤,然后秋裤,打底衫,羊毛背心,外套,裤子。最后是袜子。
虞惊墨看着穿上德音校服的青年,眼神有些深,像是恢复了平日里那个薄情寡欲的人,“去洗脸刷牙。”
田阮刚要出门回客房,虞惊墨就说:“牙刷我给你拿过来了。”
“哦。”田阮去了卫生间和洗浴间。
等田阮洗完,他出来一看虞惊墨已经换上了霸总三件套:名表西装大背头。
这样的虞惊墨,和人又有了点距离感。
但奇妙的是,田阮并不觉得远。
“虞先生,我的衣服……”田阮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想抱走。
虞惊墨只说:“会有人来收拾。”
先生夫人脱下的衣服在一个房间,一点也不奇怪,不是吗?
田阮点点脑袋,跟着虞惊墨下了楼。
结果一下去,只见管家、刘妈及其他佣人都龇着大牙嘎嘎乐,齐声恭贺:“先生夫人花好月圆,百年好合!”
田阮:“……”
虞惊墨没什么表情,“饭好了么?”
刘妈喜气洋洋地说:“好了,还有夫人爱吃的蛋羹。”
虞惊墨带田阮去餐厅,虞商已经在那里坐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田阮,说:“爸,小爸,早上好。”
虞惊墨:“嗯。”
田阮尴尬难言,看到自己座位上又多了一个熟悉的软垫,“……”
管家深藏功与名,这回夫人总不会生气了吧?
万万没想到,下一秒软垫就飞到管家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