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栯身子一僵,好半晌才回过头来看着林逸亭,见他已知错,小世子还是凶巴巴的:“不是说不想和我玩儿么?”
林逸亭羞愧地低下头来。
谢栯装模作样晾了他半天,这才伸手:“拿来吧,我们去祖母院里玩。”
。。。。。。
回忆到这里,半盏酒恰好入肚。
林逸亭打趣道:“世子自幼就不饶人,如今栽在陶霁身上,倒是挺好的。”
谢栯感叹:“这一路上还真是惊险,我眼下只想快些结束这场游历。”
“你平日里不是主意最多的?”谢栯瞥他一眼:“还替我出主意来着,怎地到了自己身上就。。。。。。”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林逸亭心知肚明,他坦然道:“茉茉好像不喜欢我了。”
谢栯扯了扯嘴角:“你从前避她如蛇蝎,有她在的地方你就不去,如今知道后悔了?脸疼么?”
林逸亭笑得有些苦涩:“的确挺疼的,世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没有。”谢栯直截了当地打断他。
他喝完杯盏里的酒,起身看向林逸亭:“左右不过一个‘情’字,我只知我不愿叫陶陶吃苦,不愿叫她受一丁点伤,她喜欢我什么,我也不知。”
“刚从上京出来时,她还一口一个‘哥哥’地叫你,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只单纯心疼她,不如等想明白了再去找她说清楚,之后的路还长着,也省得你们一路上彼此折磨。”
说罢,谢栯就顺着长廊回了房间,只留林逸亭怔愣在原地。
申昌郡没了贼人作恶,天又暖和,栽在长街两侧的蝴蝶兰都绽放得艳丽无比,众人这一待,又生生待了大半个月。
过了谷雨,葛修独自站在院子里观天象,凭着葛父教给他的经验推算出适合出行的日子后,他匆匆将众人都叫了出来。
傅书芩向来爱打趣他,她道:“葛见愁,你今日摇身一变又成葛大仙了?”
葛修得意地晃晃脑袋:“不是我吹,论打架,论作诗,我比不过你们,但论。。。。。。”
“但论吃,你是这个!”傅书芩笑吟吟搭腔,作势竖起大拇指。
葛修佯装板着脸‘啧’了一声,这才开口:“但论卜卦推算,我就从未算错过,我爹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打坐,我多少跟着学了点儿。。。。。。”
他抬头,示意众人去看星象:“看见没,最亮的那颗,这可是吉兆!”
“所以,柯浔言。。。。。。”葛修朝他勾勾手:“快将地图拿出来,看看下一站有多远!”
柯浔言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地图,铺在石桌上,指着一处道:“是豫州,离咱们这儿有些远,但与接下来的云州离得近,若走陆路的话,怕是要走上半个月,走水路会快些。”
他说着有些迟疑:“只是。。。。。。走水路要多花银子租船,那几匹马,还有马车,都是世子掏的钱,这些也不能上船。。。。。。”
愈往南走,日头愈晒,谢栯从前日子就过得矜贵,不愿在路上吃苦,亦不愿陶霁坐这么久的马车,他点点头:“无事,城里有马行,咱们开低价把马车和那几匹马折出去便是。”
葛修装模作样掐着手指算了半晌,喜道:“老神仙说咱们走水路没问题,照老神仙的指引,咱们明日就能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