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林鹿转身欲走。
热,太热了。
这个吻之后?林鹿愈发燥热难耐,下腹始终有一团火在烧,逼得人直想往冰水里跳,而沈行舟显然像个天然火炉,只是挨着?他?站都有些无法忍受。
可这个不知死活的火炉竟然从身后?拥了过来?。
少年人结实的双臂轻而易举圈住林鹿,一只手绕到他?身前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揉了一把,下巴垫在林鹿肩上,悄声道:“鹿哥哥并不是真的太监……对吧?”
林鹿浑身一悚,始终紧绷的身子却逐步在沈行舟怀中放松下来?。
沈行舟看不见他?表情,当他?害羞,自以为善解人意地又道:“鹿哥哥放心,阿舟不会说出去的——我知道了,哥哥适才在席上饮了父皇赐的酒罢?”
“……是又如何。”林鹿硬邦邦掷出这几个字。
“那是虎血酒,”沈行舟心满意足地抱着?难得安静的林鹿,在他?耳畔絮絮地道:“选最烈的酒,加入一注公虎血,充分搅拌后?得来?的就?是虎血酒。”
他?没注意到林鹿的呼吸渐渐粗重,仍自顾自说着?:“虎血酒不仅能舒筋活骨,还有壮阳之效,平时赏的都是步入中年的成?年臣子,鹿哥哥年纪轻,喝下后?出现这种反应是正常的。”
沈行舟嘿嘿笑了两声,“要不要我帮帮鹿哥哥?教习嬷嬷说过,憋时间长了对身子无益……”
“好啊。”林鹿一口答应。
沈行舟没想到林鹿能同?意,还同?意得这么快,一时间松了胳膊愣在原地。
林鹿轻轻推开他?,率先往竹林更深处走去。
沈行舟见状赶忙跟上。
一刻钟后?,两人先后?从竹林现身,一前一后?走在回程的小?道上。
林鹿身上躁动的情绪一扫而空,衣衫皆整,相当平静地走在前头。
而身后?隔着?一步距离的沈行舟就?不怎么体面了。
——身上锦袍乍一看尚很服帖,可若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金尊玉贵的六皇子腰带上下系得颠倒,不易察觉的内衬上沾了几滴可疑的白渍,发冠微乱,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若教御史见了,定要批他?仪容有失、败坏皇家风度。
“鹿哥哥……”沈行舟泪汪汪地小?声喊他?。
林鹿头也不回,甚至加快了步伐,“奴才自问?已经与殿下说得清楚明白,今日之事,殿下权当从未发生过。”
“你我到此为止,桥归桥、路归路,尔后?便各自为安罢。”
沈行舟实在走不快,一张俊脸皱成?苦瓜,只得眼巴巴望着?林鹿的背影越走越远,不由?忿忿心道:当没发生?说得轻巧,简直疼死人啦!
不过……他?终于能宽心,哪怕只有一点,也是值得的。沈行舟想着?便弯了嘴角。
待林鹿回到座位时,紫金殿内冗长的宴会仍在继续。
案上冷了的饭食尽被撤走,林鹿落座时面前已摆满热腾腾的佳肴。
喉咙里渴得厉害,林鹿一坐下就?给自己斟了杯温茶,急急送到口边一气?饮干。
“干什么去了?”纪修予执箸拨弄着?一道炙肉,随口问?道。
“在殿后?竹林里逛了逛,”林鹿这时神色已恢复如常,低头答道:“儿子贪看暮景,回来?迟了,还请干爹降罪。”
纪修予掀眸觑他?一眼,没再问?,夹了一筷子肉填进自己嘴里,“无碍,鹿儿高兴就?好。”
林鹿抬手摸摸自己脸颊,没再言语,像刀收入鞘般恢复了往日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