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我看来,他的心痛可比身痛多多了。”
见这鬼没正形地看戏,宋青君轻推了推他。
宋书禹立马听话地去监视了,很快便收到新消息。
他模仿那两人的声音,绘声绘色地描述。
“那样一个百年难遇的美人,要是被我吸收了该多好!”
“姑奶奶哟,那家伙可不好对付。
“再说了,府上不是还有一位吗?还是个柔弱的小瞎子,这次肯定能成!”
说完他用手支着下巴,望向对面。
“姐姐怎么做?”
头随着嘴巴的闭合一晃一晃的。
宋青君倒掉茶渣,淡淡回应。
“守株待兔。”
当天夜里,她独自坐在房前的走道上,惬意地喝着茶。
赵姨娘不请自来。
“二小姐真是有闲情雅致,这么晚了还在这喝茶。”
听到那娇柔妩媚的声音,宋青君又沏了一杯,推去。
“姨娘怎么深夜来访,不会是想同我一起品茶吧?”
赵姨娘自信,宋青君已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所以她不紧不慢地坐到对面。
细细咋一口茶后,她突然主动开口。
“你知道姨娘为什么叫杏梅吗?”
宋青君清楚这是对方开启话匣子的信号,没有回应。
赵杏梅果然也不等她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
“院里的姑娘们都喜欢用花来取名字,什么傲梅啊、香兰啊、春桃啊的。”
“她们都嘲笑我,说我这个名字太土气。”
“呵呵,我从小就在妓院里长大,我很清楚地知道——
“在这里,只有美,才能让你过得好,也只有美,才能让你有话语权。”
“杏梅,杏梅,是信美!”
她眼中带着狂热,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而后,又放下。
像是将宋青君当成倾诉对象,她把多年苦水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你知道吗,我们做妓女的,每天就是上妆、拉客、陪客、卸妆。”
“老鸨总是一脸凶样,常对着我们破口大骂。”
“粉敷少了,她说你难以入眼,一嘴巴就过来了。
“粉敷多了,她说你败家不要脸,又是一嘴巴过来了。”
“当然啦,接客才是最要命的。”
赵杏梅低头皱眉,摩挲杯壁,神色浮现厌恶。
“运气好,遇上个温柔大方的也好受点。运气不好,半条命也就没了。”
“但就算是这样,明天也不能停,来了月事,也不能停,只能乖乖受着。”
“院里头还有叫小打的伙计,长得贼眉鼠眼。
“专门在窗户外听,监视你有没有好好服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