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去过城里呢,人类社会很发达,看看也无妨。
白清语对上贺任沅的视线,抿了下嘴角:“我跟你回家看看。”
贺任沅一颗心总算踏实了,目光往下一移,瞳仁倏地跳动了下。
他大步走上前,有些手脚无措,想扶着白清语,不知道该把手放在肩上还是后腰上……他们太陌生,有些动作过于冒犯。
“你怀孕了?”贺任沅低声问。
白清语点点头:“你可以叫他小茶宝!”
贺任沅虽然还是处男,但丝毫没有怀疑孩子的来历:“你感觉怎么样?能不能奔波?”
他不能再让怀孕的老婆住在这栋小土楼里,光线都不好,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
白清语:“可以出远门。”
“我想坐火车!”白清语眼睛亮亮地说,“要绿皮的。”
贺任沅:“高铁行不行?更快。”
白清语坚持:“那你坐高铁,我坐绿皮。”
贺任沅劝说:“要不飞机?在天上飞的。”
白清语:“不要,我就要绿皮。”
茶神的固执可见一斑。
贺任沅无奈顺从,在他眼里,怀孕一定会需要最精心的照顾,但他也知道,心情比吃多少营养品都重要。
“行,绿皮。”
从武夷山到南城,白清语精力旺盛地坐在靠窗凳子上看着窗外。
贺任沅坐在他对面处理律所合伙人。
看起来就像萍水相逢,除了中途问他要不要喝水吃东西,两人几乎不沟通。
合伙养娃的关系,没必要废话噢。
他们要在绿皮上过夜,贺任沅花钱包了一等卧,除了火车声音有些吵,倒也勉强能睡。
贺任沅一整天大脑就没放松过,录口供,接老婆,拆律所,找证据送合伙人吃刑事和经济牢饭,还要时刻揪心怀孕的白清语,连睡觉也不安宁。
半夜,他的额头隐隐作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梦见推他的凶手,梦见事发前的端倪,还有乱七八糟的,他梦见了一条很关键的证据,让他的思路都清晰了起来。
贺任沅不顾意识昏沉,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抓过桌上的纸笔写了下来。
翌日,贺任沅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昨晚的笔记。
【洗发水能喝,洗澡水不能喝。】
“……”
梦了个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