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主动不着寸缕地躺在猎人面前,还搞错了自己的地位,她太天真。
形势变得逐渐不可控,她偏过头,中断了这个吻,同时用手挡住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你想渎神?”
他低下头,扎进她肩窝里,喘得让人情难自禁:“是,我罪大恶极,等我亵渎完,你杀了我便是。”
一条命只为换一刻风流,真是疯子。
叶熙熙有些脸红心跳,把他扒拉到一边:“起来,给我做鲜花饼。”
……
从炉中取出刚烤好的饼,再搭上一壶蜜醴,叶熙熙浅尝了一口酒,很甜,几乎没有度数,别说喝醉了,连给她助眠都算不上。
又趁热咬了一口饼,饼皮不如她从前吃过的酥软,但口感也已臻完美,馅料更是没得挑。
……毕竟他们方才已经充分品尝过了。
“明日是吉礼,不能贪杯。”岁梧轻轻夺走她的酒杯,然后喝掉了剩下的酒液。
“……”叶熙熙眼睁睁地看他咽下去,然后慢慢眨了一下眼睛,随即软倒在案几上。
若非她亲口尝过,她简直要怀疑酒里被人下药了。
度数这么低的酒,一杯倒,当她是傻子吗?
“喂,醒醒,”她拍拍岁梧的脸,“别跟我装,我知道你清醒得很。”
他没有回应,浅浅地阖着双眼,甚至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手。
叶熙熙一边看他表演,一边咬着鲜花饼。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岁梧太有耐心,直到她吃完了饼,喝干了酒,他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叶熙熙叫来宫人,让他们找一间空厢房,把岁梧扔进去。
“国师大人,君上醉了酒,不能独处,万一叫刺客钻了空子,后果不堪设想。”
叶熙熙:“……那你们陪他睡。”
“万万不可,君上有吩咐,入睡时不许旁人近身,”那宫人一脸诚恳,“劳烦国师大人了。”
入睡时不许旁人近身,他是曹操吗?
叶熙熙无奈:“那你们把他抬我床上去吧。”
“是。”
是夜,方才饮下的蜜酒让她萌生困意,也顾不得岁梧还在床上,把人往里一推,在他身边躺好睡下了。
她不知道,在她初初入眠之时,枕边人忽然睁开眼睛,为了不惊扰她,只是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熙熙,快些走完他们的剧情,回到我身边,治好我。”
……
卫述新君践祚第七日,行吉礼。
礼有五经,莫重于祭,事邦国之天神、地衹、人鬼。
叶熙熙作为国师,需要站在祭坛上,接受自国君至三公九卿的祝祷,并把他们的祝祷传达给天地之间的神明,与已故的祖先。
简而言之,她需要站在祭坛上当一个吉祥物,等人们排着队跟她说话。
岁梧率先来到她面前,行跪拜之礼:“愿国师如月之恒,如日之升。无念尔祸,尔福无量。”
吉礼之上,君主应当先拜神,再敬祖。
而岁梧一上来便祝福国师,此前从未有过先例。
不过岁梧能成为国君,全凭国师在背后指点,现在他们二人在子民眼里早已是狼狈为奸。
所以岁梧的做法虽在情理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臣民们等着年轻的君主继续往下说。
结果岁梧说完,直接起身,结束了自己的祝祷。
叶熙熙看着臣民们惊愕的神情,再看着他们后知后觉对她怒目而视,她脸都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