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也是第一次见这位调酒师,心中暗暗被惊艳到了,但面上不显,冲着另外两人挑眉:“怎么样?我就说人很带劲吧。”
时樾冲洗杯子的动作一顿,但没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他怔了下,专心把手中的杯子清洗干净,身体悄然紧绷了起来。
傅珩舟从刚才时樾进来的时候看了那一眼,便莫名被这个小调酒师吸引了,后来沈听肆他们说什么他一概没注意,偷偷用余光观察着时樾。
看到这小孩儿因为沈听肆的一句话绷紧了身体,他暗自笑了声,从进门起就平淡无波的心里终于提起了一些兴趣。
“给我调一杯你最拿手的。”
傅珩舟突然出声,视线直直看向吧台后的少年,少年动作微顿,然后立刻应下:“好,客人您稍等。”
他动作娴熟地取出各样工具,手腕灵活转动,调酒的时候不急不缓,加上他本身出众的外貌条件,很有观赏性。
沈听肆咂咂嘴,道:“怪不得外面传得那么夸张,这见了才知道,是真挺不错的。”
黎清予也难得点头附和:“他的手法很专业,不像是初学者。如果是初学者,我只能说他很聪明,也很有天赋。”
他俩的声音从傅珩舟耳边飘过,他盯着时樾手上的动作,突然问:“什么时候学的?”
空气凝滞一瞬,沈听肆和黎清予都略带惊讶地看过来,刚才还对所有事物都不感兴趣的男人,现在却将注意力分给了这个小调酒师。
时樾听到傅珩舟的问话,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他眨了下眼睛,用平淡的语气回道:“三个月前,刚来的时候学的。”
“三个月就能学成这样,你很不错。”傅珩舟虽然不比黎清予,但多少也懂一点,对时樾毫不吝啬夸奖。
时樾顿了下,将酒杯推至傅珩舟身前:“先生,请用。”
傅珩舟端详了那杯酒片刻,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
时樾略微睁大了眼。
这可是烈酒,竟然一口气全喝完了?
但接下来,他见识到了这几位客人的酒量。
不知是看上了他这个人,还是他调酒的技术,时樾被要求着几乎将这家酒吧的所有酒品都调了一遍,那位名叫傅珩舟的客人喝得最多,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
直到最后时樾觉得手腕都酸了,沈听肆才叫停。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时樾动作一顿,收回手,静静地清理起吧台来。
其实这些事情自有其他人来做,但他习惯了,用完的东西顺手收拾掉才安心。
最后,时樾收拾完了吧台,看向前面的三位客人,说:“如果客人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他这句话只是客套一下,是经理教他们的话术,一般说完这句话,客人就会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今天也一样,沈听肆熟悉这些场所的规矩,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现金,放到桌子一角,往前推了推:“今天招待得不错,这是小费。”
那沓红色的钱比以往时樾见到的任何一沓都要厚,粗略估计有四五千。
第一次收到如此大方的小费,客人还很有礼貌,也没有对他动手动脚,时樾愣了一下,然后俯身拿起了那沓钱。
左右他只是个服务员兼调酒师,这只是他努力工作的奖励罢了,时樾拿得很安心。
“等等。”
就在时樾转身要走的时候,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他转过身,对上了傅珩舟一双沉寂且带着醉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