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龄是一个,这个段延庆自然是另一个。
自己已经在朱长龄身上埋下了雷,剩下的就是要撬动段延庆了。
任盈盈对此番行动谋划已久,自然是要亲自压阵的,但她身份特殊,唯恐被瞧出破绽,便只扮作个侍女跟在众人身后,由童化金带队叩开了梅庄的大门。
听说有人要来比试琴棋书画,梅庄四友颇为高兴,第一个比试的是秃笔翁与朱长龄。
这朱长龄虽然心术不正,但书法与武功确实颇有门道,第一回合较量下来,竟是不分胜负,各有千秋。
双方稍歇之时,朱长龄竟偷偷带着任盈盈去了偏厅。
梅庄人只道任盈盈只是个侍女,并不以为意,而坐在偏厅门口的凌舟却听得真切。
朱长龄竟然事到临头,要坐地起价!
凌舟心底一笑,这正是他把真相透露给朱长龄的原因。以此人之奸诈狡猾,知道此事对任盈盈如此重要,岂有不趁机擡价的道理。
只是没想到,听他们说话,这朱长龄竟已被任盈盈喂了三尸脑神丹!
此时他正在讨要解药,如若不给,他便要临时“罢演”!这任我行,谁爱救谁救吧!
趁此良机,凌舟正好去攻略段延庆。
“段先生,您身为大理太子,为何要屈身为区区魔教效力?”
时间紧急,尽管这样跟段延庆说话属于找死行为,但凌舟也只能如此了。
果不其然,段延庆并不答话,只一拐点杀过来。
凌舟堪堪避过。
甫一交手,凌舟便看出,这个段延庆至少也是准五绝的实力,自己还远不是他的对手。
他虽不答话,但既已动手,就是在听自己说了。
凌舟继续问道:“您不说我也知道,圣姑向你许诺帮你复位,是吗?”
段延庆脸上毫无表情,只继续点来。
“想必您也知道,魔教的这般许诺不过是空口白话而已!但晚辈有一桩大事,却是与您息息相关,且绝无半点虚言!”
段延庆仿佛没听见,铁拐劲力反而加重了。
凌舟不敢再拖,直接念道:“段先生可曾记得:天龙寺外,菩提树下。花子邋遢,观音……”
他话未说完,段延庆的铁拐蓦然停住了,原本如同死人一般的脸上突然剧烈扭曲起来。
“你!你说什么?”
果然!对段延庆而言,复位虽然重要,但却是遥远而缥缈的,而观音才是他心中挚爱。
“段先生,您失态了……”
段延庆平复下激动的情绪,以他的阅历自然知道,对方这是要跟他谈交易了……
不多时,朱长龄满面春风地从偏厅里大步而出,一副大获全胜的姿态,而他身后的任盈盈即便是戴着面纱,依然能看出她脸色铁青。
只是朱长龄没有回头看见,自己虽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但任盈盈的眼眸里却并不是委屈,而是看待死人般蔑视的眼神。
凌舟只是不经意间触碰到她冰冷的目光,都不禁背后发寒。
这个朱长龄的死活他自然是管不着的,此时拜庄的四大高手都已与任盈盈离心离德,只差擦起一点火星,情况便会难以收拾。
朱长龄果然有些本事,比武功虽然平常,但论书法倒真是名不虚传,书武结合的本事,竟能丝毫不逊色于秃笔翁,战了个平分秋色。
第二场,本该由凌舟出场,但段延庆却抢先入场,邀请黑白子对弈。
比棋艺段延庆本还算不上绝顶,但他仗着一阳指的深厚功力,生生在院中石壁上刻出棋盘来。
黑白子身为围棋圣手,被架在当场,又不能认输,只能硬着头皮来下。
比棋道他自然不逊,但比指力他可差得太远。
下不过几十手,便内力耗尽,遗憾落败。
第三场,轮到凌舟,要与丹青生比拼画技,开玩笑呢?他哪会画画啊?
不过这个丹青生一脸酒气,确实是个嗜酒如命之人,凌舟一番引导,他竟是迫不及待地答应不比画,改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