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玉心中顿时警铃大响,她有些犹豫,不敢走上去,怕裴砚会质问自己,会怪罪自己,这么多年了她身边还不容易多了几个真心待她好的人,薛嘉玉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他们。
她站在原地,刚迈出一只脚,就又收了回来,薛嘉玉停滞不前的模样,被裴砚尽收眼底,他想着自己这不是还没说是什么事嘛,她怎么就害怕得不敢过来了呢?
她两只手揪住裙摆,薛嘉玉想临阵脱逃,“我有点事情,先回房了。”
“等等!”
裴砚觉得她今日甚是反常,好似心里面揣了很多事情一样,他大步流星地朝着薛嘉玉走去,在她刚要拔腿逃走之时,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一把将薛嘉玉给拽了回来,薛嘉玉踉跄了好几下,才稳住身体重心,她不敢回头,“你这是做什么?我想回房休息一会儿。”
裴砚的眸中隐隐藏着一股怒火,但他的语气依旧平静,“我不是说了吗,我有事情要问你。”
她闭上双眼,睫毛轻轻扫在眼睑上,薛嘉玉深呼吸一口,“你说吧。”
只听他问:“后天我爹娘可能会回来一趟,我和兄嫂他们都要陪他们一块儿去城郊的千佛寺礼佛,你可想要和我们一起去?”
薛嘉玉眉毛一挑,她蓦地转过身来,脸上不见先前的紧张,“你是问我这件事情啊?”
裴砚单手叉腰,好笑道:“那不然你觉得我是想要问你什么呢?瞧你刚才那一副偷鸡摸狗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儿呢。”
她悄悄从嘴里舒了口气,薛嘉玉的嘴角终于溢出一丝轻松的笑容,她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见面礼的话我帮你准备了,你就别去买了。”裴砚想到她刚刚好似有些不太开心,便关切地问,“方才瞧你好像心情不怎么好,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还是身体不舒服?癸水来了?”
薛嘉玉两手捂着肚子,摇摇头,“都不是,癸水要下周才来呢。应该是因为天气冷了吧,都没什么好玩的。”
“那我带你去玩?”
她疑惑道:“为什么?”
裴砚笑着用指关节轻轻敲了下她的脑门,“刚不是你自己说的因为没什么好玩的,所以才不开心吗?我不想看见你郁郁寡欢的。走吧,我带你去找乐子。”
薛嘉玉的手被他牵着,裴砚自顾自地往前面走,她就在后面跟着,时不时回头看几眼,有些忧虑,“可是我们这个时候出去玩的话,就赶不上回来吃晚饭了,兄长心里面会很失落的吧。”
“他有什么好失落的?他现在不是有长嫂陪着吗?”
她大步上前,跟在他的身边,然后主动与裴砚十指相扣,紧密不分,薛嘉玉瞧了裴砚一眼,“其实我发现兄长心里面还是挺在乎你的,只是有的时候他的关心不说出口,你分府的时候,兄长定然很舍不得。”
裴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轻笑一声,缓缓道:“我怎么没发现你平日里这么关注我兄长呢?你到底爱着谁啊?”
薛嘉玉往裴砚的方向挪了一小步,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手臂上,左右摇晃了一遍,她由衷地说:“当然是你啊,这是毋庸置疑的好吧。”
他们已经离开府邸,往街道上走了好些时候了,薛嘉玉见他还没有停下脚步,便好奇问道:“文溪,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裴砚将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几分,紧紧地握住薛嘉玉的手,“马上就到了。”
过了片刻,二人站在了一家热热闹闹的店铺面前,薛嘉玉将视线上移到屋檐上挂着的牌匾上,上面写着四个字——永胜赌坊。
薛嘉玉忍不住跟着念了出来,“永胜赌坊?文溪,你带我来赌坊做甚?”
“带你来这儿放松一会儿,本金我出,赢了钱都归你,输了我给你补上。”
她想不明白裴砚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让自己开心,也不至于把自己的钱赔进去吧?
而且……要是输的太多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薛嘉玉举起双手,使劲儿晃了晃,“不不不不,不行,你这不纯纯利人损己吗?”
裴砚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单手揽住她的腰肢,强行把她带进去,“来嘛,玩会儿再走。”
她被迫踏进了赌坊,里面此起彼伏的谈笑声如雷贯耳,每一个人手里面都拿着一个装着三个骰子的盅,一边顺时针转三圈,然后逆时针转三圈,一边嘴里嘀咕着:“老天爷啊,保佑我赢一把吧!”
薛嘉玉登时好奇一个问题,“可是……我跟谁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