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琛又从生物学的角度解释了一遍,不求岑宴知这个小学生能听懂,但知道叶绿素、叶黄素等名词,也不是件坏事。
岑宴知听得昏昏欲睡,等他讲完,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他把玩累了的Lucy抱在身上,枕着萨摩耶的头顶,“狄琛哥,作为回报,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秘密是我能听的那种吗?”狄琛小心翼翼地问。
“是的。”岑宴知说。
他不开心地晃着腿,萨摩耶的脑袋被他下巴压得扁扁:“哥哥好像很讨厌有我这个弟弟。”
狄琛有些吃惊。
要他说,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都不被岑宴秋喜欢,被他讨厌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他讨厌岑宴知,他的亲弟弟?怎么可能。
岑宴知脸颊带着点婴儿肥,表情严肃:“每次过生日,总有这样的感觉。”
“爸爸妈妈对他好严格,小的时候,哥哥会因为没有照顾好我受罚。我觉得他没有错,他又不是大人,他也是小孩子。”
岑宴知在用一种,他们两个都能听懂的话叙述着。
“有次哥哥和爸爸吵架,我听到了。”
岑宴知摘掉Lucy毛发间的杂草,“他说……我们是兄弟,都是岑家的孩子,为什么他牺牲的要比我多,不公平。”
“哥哥说,妈妈眼里只有我,爸爸眼里只有公司和家族,没有人在意他,没有人爱他。但事情不是那样的!”
在狄琛逐渐复杂的视线里,岑宴知手忙脚乱地解释。
仿佛之前他向岑宴秋解释的那样。
那时候岑宴秋十三岁,他五岁。
他哥刚上完格斗课,被摔得一身青紫,新伤旧伤叠加起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找李姨讨来医药箱,笨拙地翻找着纱布和药水,结果掰了半天,连盖子怎么开都不知道。
岑宴秋在一旁冷眼旁观,冷漠地叫他大名,让他不要找了。
“哥哥,痛。”五岁的岑宴知表达能力有限,是个识字不多的小文盲。
“那又怎样?”
岑宴秋淡淡扯了扯嘴角,须臾把他拎到眼前,“岑宴知,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岑宴知从小念双语幼儿园,下学期上大班,教英语的外教经常用别扭的汉语说“老师准备提问了”。
他举起右手,大声道:“OK!Iamlistening。”
“我、爸爸、妈妈,你最爱谁?”岑宴秋别有用心地把自己放在了第一个。
岑宴知张着嘴巴“啊”了半天,自信地回答:“Iloveallofyou!”
然后岑宴秋神情平淡地把他推出卧室外。
“哥哥讨厌我是有原因的。”
岑宴知看向狄琛,“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
狄琛露出一个“我也不知道”的微笑,说:“那我帮你找找?”
“如果你愿意的话。”
岑宴知把Lucy放到地上,拍拍沾满狗毛的裤子和连帽衫,“狄琛哥,我晚上又想打排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