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玺梅想闪开这套绳,可骑术不精的她,身子一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连滚几个跟头,撞在树上停了下来。
好疼。
她捂着膝盖想站起来,但发现好像脱臼了。
完了。
一群悍匪追至近前,看到滚了一身土,坐在地上站不起来的邬玺梅哄然大笑。
那打头的没说废话,一个眼神示意,便有人下马,上来抓人。
这时,邬玺梅眼前光线一暗,有人挡在她面前。
她抬头看时,正是昨天她救下的那个人。
那人这时也正垂着眼睛看向她,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轻蔑。
见有人拦路,对面那老大沉了脸,“我们只要那个人,想活命的,就别碍事。”
男人仍不说话,漫不经心的将目光从邬玺梅身上挪开,转到对面这十几人身上。他眼帘微垂,淡然扫过这些人,目光里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森寒。
对面那老大正欲再开口,男人犹如一阵风刮过,冲向了对面。跟着便接连传来马嘶,人喊的声音。
只眨眼的功夫,邬玺梅再向对面看去,先前还生龙活虎的那些悍匪,已人仰马翻,倒在地上不得动弹,而这些人身上并未看见伤口,最多只是口眼鼻耳中渗出鲜血,与山洞里其余那些死尸,死状一模一样。
那山洞里的人果然都是他杀的。
邬玺梅虽也感激他救命之恩,但同时也对他十分惧怕。
杀了那么多人,男人面不改色,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转身朝她走来。
邬玺梅想躲,但身后是树,腿也断了,躲是躲不开了。
她勉强挤出个笑容,“多谢侠士救命之……”
她话没说完,那男人上前一步,扼住了她的喉咙,掐着她的脖子顺着树干高高举起。
邬玺梅双脚离地,在半空中挣扎,却根本抵不住来自对方的掌力,强烈的窒息感,甚至令她意识逐渐模糊。就在她濒临死亡时,男人却松了手。她重新摔在地上,大口换气。
这时,男人蹲身下来,捏着她的下巴掰起,微拢着双目,语意平缓但带有浓烈的威胁气息道:“你是谁?”
邬玺梅一头雾水,这人怕不是有病吧?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要杀我?
见她被吓得脸色苍白,痴呆呆满眼惧怕的神态,男人眼神逐渐变得困惑。
他也没再逼问,低头看了眼她的腿,随后握住她断腿的脚踝找对方向,向上一提。
“咔。”清脆的一声响,断腿接上了。
男人走了,邬玺梅看着前方悍匪们的尸体,终于松了口气。
***
经过连日赶路,邬玺梅终于见到了她所熟悉的风光。
再翻过这座山头,就到庆州了,也就离梅陵不远了。
她本想连夜赶路,但经过上次的经历,她没敢,便在山间的客栈里投宿,准备天亮了再赶路。
别看这家客栈开在山路上,过路的多,生意还不错。门前拴着许多马匹,里边点着灯,照着大堂里很亮堂。
邬玺梅刚把马停在店门前,就有小二出来招呼。
“小爷是来投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