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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头剑(第1页)

陈典书脸色微红,但也不慌:“这牛车本就是给我们坐的,你们嫌我位置占得多,不让我占便是了,带个流民来算怎么回事?”

钟林转过头,口中嘀咕:“姜典书又不是没给钱,收银子的时候眉开眼笑,这时候又来东拉西扯。”

声音虽小,可陈典书还是听清了,拒不承认:“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收银子了?我没有!”

“欸,你这话就没意思了。姜典书给我们每人都发了补偿金,收钱的时候你也同意了。”车上一个药童忍不住打抱不平。

陈典书觑一眼郑典书,见他轻轻颔首,于是继续梗着脖子道:“收与不收又如何,流民本就没有资格坐牛车!”

姜鹤羽当时给江离眼神示意时,没想过后续竟有这么多麻烦事。即使江离已经考虑得比较周到,却还是有人不满。

她揉了揉眉心,妥协道:“那我同阿兄一起,如此可行?”

这与郑典书预想的差了太多,他本想着借着占理再捞一笔,却没想到江离竟得了一匹马,还能带上姜鹤羽一起。如今大势已去,他朝陈典书不着痕迹地摇摇头。

陈典书得到授意,不甘地撇撇嘴:“那好吧。这样车里就宽敞了,我这也是为大家着想。”

又一个药童嗤一声:“好笑,你真为大家着想,明日白天就别睡在我屁股旁边,挤得我脚都没地儿放。”

陈典书横他一眼,缩着脖子不再吭声,双腿依旧大剌剌地敞开着放在车斗。

江离回了一趟前军,将那匹棕身乌蹄的骏马骑来,稳稳勒住缰绳,朝姜鹤羽伸手。

姜鹤羽握住他的手掌,借着他的力道骑上马,有些新奇地摸摸它褐色的鬃毛。

江离眼中露出笑意:“没坐过?”

见姜鹤羽点头,他轻踢马腹,将速度提起来些,拉开了与牛车的距离。

不到半刻钟,新鲜感过去,她又原形毕露,懒散地靠在江离胸口。

江离见她松开缰绳,怕她掉下去,忙虚虚揽住她,轻声斥道:“抓稳点,整日坐没坐相。”

“摔不了,我有数。”姜鹤羽阖上眼,徐徐的风从脸上吹过。江离骑马的风格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稳稳当当,让她能够毫无顾忌地放下戒备心。

江离看了眼胸前蹭得头发有些毛茸茸的脑袋,心中滑过一股前所未有的异样。

他轻轻拉动缰绳,小心避开路上凹凸不平的地方,让她能够安心小憩一会儿。

晚间,直到安营扎寨,鸣金熄火,绿萼也依旧未醒。

想来今夜蒋校尉是得不到想要的消息了。

姜鹤羽和秦阿婆合力将水和药给绿萼喂进去,又将她安置在两人中间,这才沉沉睡去。

半夜,帐外突然响起号角声,值夜的小兵惊恐地吼叫穿透夜幕:“有蛇!快起来啊!整个西坡都是蛇!马上就要过来了!”

姜鹤羽连忙起身,刚掀开帘子,就见旁边营帐的江离匆匆赶来,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山体突然剧烈震动,西坡方向传来爆裂声。冲天火光中,无数扭曲的长影正从燃烧的林子里疯狂涌出,后面跟着不少身穿铁甲、骑马持刀的士兵。

一声厉喝遥遥传来:“你们干什么吃的!围住啊!都要跑到戎州军那边去了!蠢货!”

——是彭青梧。

蛇群越来越近,姜鹤羽迅速将营帐帘扎紧,对着里面的秦阿婆道:“阿婆,多涂点防蛇膏,看好钟兰和绿萼,别出来!”

“好,好”帘内传来秦阿婆颤抖的声音。

蒋校尉带着前军的人马紧急赶来,又从文医队伍里叫走了负责赶车的士兵一块支援。

剩下的人,不是身无长物的流民,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胆小的缩在营帐中瑟瑟发抖,稍微胆大些的,便拿着趁手的家伙事儿,三五成群地围在驻扎地外。

空气中弥漫着蛇腥气,马儿焦躁地嘶鸣几声,前蹄在土里不断刨动。江离安抚地摸摸它的鬃毛,从鞍袋中取出弓箭,挎在肩上,又拔一柄云头剑。利剑出鞘,在火光中闪着烁烁寒光。

姜鹤羽奇道:“文官也佩开刃剑?”

江离持剑挡在二人身前:“我找校尉要的,用来防身。”

他虽然不懂什么剑法,但有利器在身,随意劈砍几下也比赤手空拳来得强。

虽然远处的士兵们极力扑杀,但仍有一些漏网之蛇往这边游来。

刚开始距离较远,江离还能用箭射杀,怎奈越来越近,他只能放弃擅长的弓箭,挥剑砍蛇。

望着满天飞舞的蛇尸,姜鹤羽一时无语。

虽然这个想法不合时宜,但毫无章法一通乱砍的阿兄,实在是太有违平日里那个谦谦君子的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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