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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1页)

江愿椿抬手,红布落下。

牌匾黑得发亮,红得刺眼,黑中飘红——黑珍珠,松枝气息漫上来,恍觉陈年墨条碎裂带来的幽香。

忽然风起,云层飘动,金漆忽明忽暗。

鎏金的草书,横撇竖捺间交汇牌匾上,简洁笔触勾勒出字。离合断连,相互渗透,行云流水、缓若浮云。

某处飞白恰似云破月来,豪迈细腻的结合带给人巨大的冲击。

摩顶放踵四字跃然牌匾上。

名头太重,掌柜的脖子撑不起这份量。大红酸枝这料子最是尴尬,识货的嫌俗气,外行的当柴劈,卡在紫檀的贵和榆木的贱中间。

明眼人都瞧得出江愿椿送这一副牌匾与其说是感谢,倒不如说是折辱。偏生还有人凑上前催促掌柜收下好好感谢一番。

“诸位冷静点,江姑娘不是那个意思!”掌柜嗓子都喊冒烟了,也没见有人听他讲话,他袖子一甩唉声叹气,有人见状问道:“掌柜的有人送东西还不开心,怎么,是不知道由头不敢收?”

蜜果抡起铜锣往石阶上一锣声瞬间捏紧人群的嘴。侍女中气十足道:“各位老爷小姐不要着急,我家小姐定会给大伙解释明明白白。”

掌柜扯着嗓子盖过蜜果声音道:“顺鼎书肆东家千真万确是江少爷!”后颈汗珠顺着往下淌,“小的敢拿祖宗牌位起誓,若有半字虚言,立时叫衙差锁了去!”

“那这位小姐为什么说她不知此事,难不成掌柜的意思是她冒充江府嫡女?”

“使不得,此人的确是东家小姐,小人怎敢虚言,但事情不是大伙想象中的那样。”

“哪样啊?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谁在撒谎骗人?”

“哟以我看江府小姐做贼心虚,不想给掌柜分红!掌柜为人我们是知道。”

“不对不对!照我看江小姐和掌柜的都没骗人。是有人假借江大少爷的名头骗了掌柜。”

刚开始掌柜还能应付围观人群的发问,渐渐地力不从心,他越是如此便越是有人逼问,到最后哑口无言。

江愿椿欣赏着他垂死挣扎,彻底无话可说,她才开口道:“并非误会。”每说出一个字掌柜脸色越发灰败。

“今日前来实为道谢。家兄与家中断绝关系后,曾在陵安城停留大半载,并未即刻启程前往西域。期间经营多家店铺,这顺鼎书肆便是其中之一。后来仓促西行,诸多产业未能妥善处置,方有今日这般纠葛。”

掌柜闻言猛然抬头未曾想过她会如此说,伪装的失魂落魄有瞬间的破裂。

她从袖中取出信封:“前日得知消息,连夜向大哥既往书信这才弄清事情原委。其他掌柜见家兄多年未归,皆将产业据为己有。唯有您始终恪守本分,谨记旧主恩情。”话至此处,她忽然起身郑重施礼,惊得掌柜慌忙避让。

掌柜接不是不接也不是,说话结结巴巴道:“小姐使不得,为东家尽心尽力是小的应该做的。”

江愿椿强行将木匣子塞入掌柜怀中:“大哥才想起此事,对掌柜深感惭愧,这是大哥特意送回的房契,望掌柜不要嫌弃礼薄,是多年遗忘的愧礼,也是酬谢之礼。”

如若江愿椿直接揭穿谎言,他大可找人在坊间说江府不打自招,即不是他们家为何澄清。现在完了全完了,所做一切成了自作多情。

江愿椿是藏在草丛中的狈,比狐狸更加危险狡诈,她善于伪装,在漏出破绽的一刻狠狠咬伤脖颈。

“掌柜的不必推辞,这些年分红分文未取,这房契权当谢礼。”江愿椿似怕掌柜不愿收下补充道。

掌柜喉头滚动两下,弯腰感谢:“承蒙小姐厚爱,老朽定当好生经营。”指节在袖中捏得咯咯作响。

“事已办妥,我就不叨扰掌柜了。”

江愿椿能够感受到背上恶毒目光,她唇边笑意更深,要得便是他打碎牙齿往肚子吞的样子。而她不仅全了江家名声,又断了书肆牵连,这不比直接撕破脸皮有意思的多。

江愿椿前脚刚出店门,杨怀渡后脚便跟了出去。几个茶客伸着脖子张望,管账先生蘸墨的笔尖在账簿上洇出团黑晕。

待不了多时将会传遍江家女赠契断旧缘的闲话,说书客认出杨怀渡正是江愿椿一掷千金的人,想了想加上一句,“杨郎君追得急,两人疑似修成正果。”

蜜果突然提高嗓门:“小姐不觉得今日巷道格外挤?”话音直往杨怀渡耳中钻。

江愿椿头也不回:“兴许是三人行必有我师。”

“江姑娘这三人中可有我?”杨怀渡紧赶两步,玄色衣摆扫过巷壁青苔。

“我与蜜果算两人,公子与影子算一双,何来第三位?”江愿椿反问道。

杨怀渡笑答:“旁人嫌我无趣得很,见了都绕道走。偏江姑娘主仆这般妙人,”他忽然倾身,“尤其是姑娘这般剔透心思,叫人心之向往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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