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仪接连打出十数掌,在她密集如骤雨的狂暴攻势下,饶是血魔宫大殿的阵法被萧华仪多次加固,防御强度上甚至可抵挡化神修士的攻击,此刻也隐隐有了崩溃倒塌的迹象。
然而赵耀那颗讨人嫌的死人头始终完好无损,依旧云淡风轻地盯着萧华仪。
萧华仪愠怒道:“你若再喊本座老婆,本座便……”
“怎么?谋杀亲夫吗?”
赵耀叹了口气,摇头道:“你萧华仪就是我赵耀的老婆,哪怕你百般否认,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面人,老婆,你这样打我,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十多岁,你知道,一个逼兜,就把我那幼小的心灵给打得冰凉冰凉的……你可以想一想,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一个逼兜得有多大的心理伤害!而且你还打了我十五掌……”
赵耀话音刚落,旋即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赵耀语气带着歉然:“老婆,我当真错怪你了。我今年十五,老婆你之所以打我十五下,也只是想祝我生日快乐。”
“从前那些人总说打是亲骂是爱,我还不信,如今终于切身体会到了。老婆,是我误会了你,也难怪你会这么生气。”
萧华仪俏脸含煞,目中杀意涌动,表情凶狠得像要吃人。
打?
她杀人无数的招数,在赵耀眼中居然沦为“打”?她萧华仪何曾试过人如此看轻?
这淫贼以练气期修为在自己面前有恃无恐,定然是依仗身上外物,要么是防御法宝,要么便是服下了丹药……
血魔印既然无效,那么她换种手段便是,她便不信这赵耀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萧华仪指尖放出“焚天血火”,炽热无比的赤色火龙卷席而出,威势凌人,仿佛能将赵耀一口吞没融化。
然而连佛子的护体袈裟都可顷刻烧毁的血火,烧在赵耀身上,他却毫无反应,反而神色自然,如同浸在暖水中泡澡一般悠然自得。
尽管赵耀全身冒火,成了一个燃烧着的火人,他却在火中做自己,依旧死性不改地对萧华仪道:“老婆,你一个人要管住这么多护法,肯定很大压力,也难怪如此烦躁。我作为你老公,责无旁贷,应该为你分担烦恼才是。“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本来在事情真相未经证实之下,我万万不敢贸然与你说心中推想,可如今看来,为了老婆你的身心健康,还是不说不行。”
听见赵耀话语中三句不离老婆,萧华仪眉梢跳了跳,可她一时三刻又杀不掉赵耀,只能被迫无视掉赵耀话语中的老公老婆,当他在狺狺狂吠。
不然赵耀还没死,她萧华仪就先被气死了。
萧华仪对赵耀所言不屑一顾,玉指一伸,加强血火势头的同时,又冷冷讥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到我血魔宫行窃,只知以下身思考的的淫贼,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赵耀摇头道:“老婆,你可以说我好色,却不能说我偷了你的东西。”
因为他没偷到。
萧华仪双目一眯,被赵耀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气得怒气填胸,她气呼呼地反问道:“不是你是谁?难不成还是本座监守自盗吗?”
赵耀一拍掌,称赞道:“老婆你真聪明,猜得大差不差。其实我刚才要说的,正正就是此事。”
“以我的推测,监守自盗的就是血魔宫内某个护法。我潜入血魔宫时,那焰赤匣里早就空无一物,说明那贼人行窃时并没有触发禁制,若非我今日前来,这件事不知还要被隐瞒多久。能对藏宝库情况如此了如指掌,又不触发禁制,这只有血魔宫之人才能做到。”
赵耀又道:“与我置气事小,这内奸却不可不防啊!一夜夫妻百夜恩,既是夫妻一场,我也不忍心看见老婆你苦恼。哪怕你生我的气,我也不计较,只盼早日为你找出血魔宫的奸细。”
萧华仪喝骂道:“住口!我血魔宫的事与你何干!”
赵耀并未就此退让,更劝谏道:“你是我老婆,我怎么能不管你?老婆,你日理万机,这事情你若要追查起来,不说难如登天,只怕要花上许多心思,这件事就还是交给为夫吧。”
“本座自有办法!”
“不,你没有。
萧华仪语气笃定,斩钉截铁地道:“我说有就有!”
“好吧,那就依老婆你的意思去做。”
萧华仪平时并不是话多的性子,她向来性情冷傲,不言苟笑,话不投机半句多,但凡一言不合,暴躁易怒的她便暴起杀人。
可问题是赵耀杀不死。
赵耀就像个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一般,仗着萧华仪一时三刻杀不死她,不断出言激怒萧华仪,让性情急躁的萧华仪在不知不觉间已被赵耀三言两语牵动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