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粤下午没啥事就一人回了宿舍,他在办公室也静不下心处理其他事,他躺在床上沉思,从他和谢滢相遇,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回放。
他在谢滢住到家里之前确实没啥想法,只想着当年谢明清的救命之恩,指点之恩,他要好好报答谢家。
可就在那天晚上,他的眼睛对上谢滢的眼睛时,他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那颗心好像有了高兴的事很兴奋,很欢快,一个劲儿的蹦跶。
从那之后,他就感觉和谢滢之间总有丝线在拉扯,尤其是今天谢滢说要嫁给他,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没了。
就是心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他知道自己也心动了。
尤其刚才听到胖师傅说还有别人惦记,他更不好受。
他娶谢滢没问题,他不怕影响前途,这时候往上走也不一定是好事,因为他必须低调,他还要去接个孩子,他能明目张胆,敢高调吗?不敢。
他仔细研究了在运动期间的各行各业,最安全的一种人就是处在最底层的人,因为没什么大价值,身份大多又红又专;或者是另一种人就是顶顶顶层的人,因为动一发牵全身,有点投鼠忌器;最最倒霉的就是知识分子,可以说每个朝代风云变幻中知识分子都挺倒霉,第一张大字报不就是从京大开始,据说现在好多推陈出新的刑罚都是从各个校内流出来的。
有多少校长,教授,系主任,老师,干部都受到迫害。
余粤庆幸的就是当年刘帅在治病期间,反复强调军队一定要保持稳定,一定要防止过火行动,内部要团结,不要出乱子。
余粤最喜欢的就是刘帅用历史上内忧外患的事例反复强调运动要有度,他说:内忧与外患总是联系的,没有内忧,必无外患;如有内忧,终有外患,最要紧的是内部要团结一致,时刻警惕敌人钻空子。
前两年,刘帅与其他几位重要军事领导人亲自拟写一份事关军队稳定的文件送到首长那,首长也批复同意了,所以部队还算稳定,等他上了一线,只会更稳定。
余粤一会儿想要不要赶紧上报申请结婚,一会儿又想要不要先告诉谢滢,他同意,他同意娶她。
只要一想到和谢滢一起生活,同住一个屋,余粤就抓心挠肺,总想干点啥。
他翻来覆去实在躺不住,起身去了师长办公室。
“进来。”随着一声进来,雷师长见到的是余粤,“中午不是汇报了。”
余粤上前敬个军礼,“还有一件事。”
“说”雷师长边说话边看文件。
“我要娶谢滢同志。”
“什么?”雷师长觉得自己耳朵出点问题。
“我要娶谢滢同志”
雷师长一声爆吼,“你他妈的给我滚犊子。”
雷师长只有真正动怒的时候才会这么骂人,余粤自己主动快走两步站到旁边面壁。
余粤很早就跟在雷师长手下,跟着他一步步走上来,以往他们这帮还在的老战友只要自己主动面壁就表示这事难办也必须办。
雷师长气的眼里喷火,见余粤自己到墙边更生气,他深吸几口气坐下继续看,可怎么也看不进去,索性把文件一推,直接出了办公室。
雷师长真的是要被余粤气死了,他从来没被余粤这么气过,余粤不像别的兵,他聪明做事从来知道分寸,可自从认识了谢滢,就蠢事一件接着一件。
雷师长心里有火发不出,自己找个墙边蹲着抽烟去,正在一根烟快抽完时,听见:“师长好。”
雷师长回头,见是张英,眼睛亮了,这小子和余粤生活上是好友,工作上伙伴,更何况他早晚得知道。
雷师长把张英叫到一旁,和他讲了余粤要娶谢滢的事。
张英反应却不如雷师长大,雷师长问:“你知道?”
“不知道,但我有心里准备。”张英叹气,接着说:“师长,我跟余粤没结婚之前住一块儿,结婚之后我俩也经常住同一个宿舍。他是啥人,我说不定比余粤自己都了解他,从他让谢滢住他家去,我就猜到俩人有这么一天。”
“可余粤不是说为了孩子。。。。。。”雷师长说一半说不下去,他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张英点头,“有这个原因,可我也知道余粤是欣赏谢滢的,别看咱们都说人家嘴毒心狠。可余粤不觉得,他在内战时期做过地下工作,见识到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他看到的残酷和咱们不一样,他看的透谢滢的本质。咱们呢!一直在部队,天天学习的都是光明大道,不一样,不一样,咱得相信老余眼光。”
说到底娶什么人,只要人家政治背景没问题,俩人又都愿意就行,他们都是外人。
雷师长长叹气,“你和我一起回办公室吧,那小子还面壁呢!”
张英笑笑,“还挺自觉。”
雷师长冷哼一声。
张英赶紧说道:“主要怕气着你,所以先罚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