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刚刚他说的,玩男人,很有一套。他若是非要好奇,她也不介意再勾勾手指。
为她着迷又为她心碎的男人多了去,她丛一的身份摆在这,谁都不能拿她怎么样。
轻薄的睡袍掉在她脚边,她看都没看一眼,顺着余光,微微抬起腿,将那件睡袍精准无误地踢到了他身侧。
屋子里的灯光很亮,她站在灯下,整个人白得发光,细微的轻喘,游丝般的气息,像是只寒冬里缩在壁炉边刚打盹醒来的小猫咪,懒散,娇贵。
她略微挑着眉眼,全然不在乎的模样。
情绪稳定下来后,她又是一如既往的傲慢,略带不屑的目光从对面男人身上扫过,最终收回来,转身的瞬间,将柔顺长发挽起,用右手腕惯用的丝绸发带扎起来,露出漂亮嶙峋的蝴蝶骨,朝着浴室去了。
直至浴室的门关上,文时以才缓和过来,盯着脚边的一那团布料,顿感无奈。
有时候觉得她天真肆意,纯情到可以不管不顾地爱一个人许多年,干净简单得如同白纸一张,纯粹到一眼就可以看透。可有时候又觉得她实在刁蛮,任性张扬,做出的举动,说出的话,总让人难以预料,琢磨不透,完全不能用逻辑或者是道理来分析和预判。
她好像很好懂,又很难懂。
文时以扶了扶额,弯下腰,将地上的睡袍捡起。
她穿了一整天,丝滑的布料上染了香气,哪怕不刻意,也能闻到。
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文时以最终还是抱着笔记本去了客厅。临走前,又把卧室内空调调高了两度,怕她洗过澡,会觉得冷。
舒舒服服地又洗了个热水澡,浑身是水地裹进浴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屋子里的温度刚好升上来。
丛一没察觉,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扫视了一圈屋内,没瞧见文时以。顺着门缝,瞥了一眼客厅流窜进来的灯光心里暗想,他还算识相。
拿起手机,她又在微信的好友列表里看见了文时以的申请。
好像知道她一定不会同意一样,他的验证信息里只写了一句:“头发吹干再睡。”
“还用你提醒!”丛一自顾自地念叨了一句,也没通过他的好友申请,然后将手机丢在一边,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折腾了好一会儿,涂完最后一样面霜,丛一伸了个懒腰,重新回到床上。
雪停了,夜色浓重,伦敦的夜晚总是这样,比起港岛,更多了几分安静神秘。
窗外氤氲寒冬,屋内温暖如春。
关掉灯没两分钟,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便又一次让她有些心跳加速。
她努力不去想,尽可能不触及那些痛苦的回忆,但刚刚发作过一次,她到底还是心有余悸,很难控制自己的所思所想。
挣扎,苦痛,害怕,惊惶失措,这样复杂的情绪总是包围着她。
她怕自己再一次,毫无预兆地被卷入深海,不为人所知,独自湮没。
她摸索着想要打开灯缓解下,却先在黑暗中摸到了微热的手机。
划开屏幕锁,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微信界面,又重新回到了好友申请那一栏,看着那条验证消息,和白色雪山的头像,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还真是没什么品味。”
吐槽归吐槽,她到底还是有点害怕,在键盘上的反反复复纠结了好久,最终就打了两个字回复。
“进来。”
收到丛一消息的时候,文时以正在开一个视频会议,中英隔着八小时时差,又赶上冬令时,延长至了九个小时。
刚刚好,现在是京城那边的晨会时间。
他难得分神,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文总,关于和喻氏合作开发京北环球mall的项目,第一版开发策划书喻总那边已经看过,需要商榷的地方我整理好重新发到您邮箱了,喻总在等您回复,约您见面详谈。”
“知道了,我尽快看。”
文时以是专注度极高的人,最不擅长一心二用,暂时按灭了手机,想着速战速决,结束会议再回复丛一的消息。
“万华这一季度的。。。。。。”
“文时以,你在干嘛,怎么还不进来陪我呀!”
文时以话还没说完,卧室里传来了娇嗲尖细的女声。
口气像是不满,也像是在撒娇,音调不高,但却足以让参会的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别说是在开会的员工,就连文时以自己都愣了几秒。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