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遇到不可控的情况,用你的火灵法术制住她。不必犹豫。”忱溪犹记得国主说这话时,语气转变之果断,目光之冰冷。
巨灵力属木,火克木,这也是忱溪能被选上做公主的随行护卫的原因之一。
“嘎吱!”二人穿梭在旧船之间,四下无人,苏莫单手把一个海碗粗的巨大的挡路桅杆撑开又轻轻放到一边。
“等等停一下!”二人越过桅杆,忱溪喊停,将苏莫拉至船影暗处。
“我们刚刚说过什么,这次任务的主题是什么?”忱溪声音很低,装得像学堂里的老学究。
“是探查。”苏莫不置可否,两个大眸子因为兴奋而黑得发亮,双睫扑扇。
“对,只做探查,不是打架!探到信息就跑。”忱溪仍不放松警惕,“那这次行动的要义是什么?”
“绝不暴露身份。”苏莫重复了一遍忱溪嘱咐了多遍的内容,眼睛轻眯,好像在抱怨。
“那就别用你的怪力!这很显眼!”忱溪小声说道,尽量让语气显得又冷酷又有权威。
苏莫给他微翻了个白眼。
“我没有天机阁批准也不会使用火灵法术的。”忱溪有点安慰苏莫的意思,“尽量少说话,多留意四周,最好神不知鬼不觉,来无影去无踪。”
忱溪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一下没有异样,又带苏莫继续赶路。
这次暗水门的任务是探查国境海岸线异常的水系法力波动的原因。
波动异常的区域、位置、地图、发生时间规律,忱溪来之前都做足了功课,烂熟于心。
这个任务之所以难,是因为这个区域属于扶桑国的船帮势力范围。
这个船帮不仅是扶桑国经济命脉海运的实际掌舵人,也是有着一群战士术士的善战之辈,既是国主的得力干将,同时也是国主的忧心之患。
最近扶桑国山隘局势动荡,沿海边境也不太安宁,船帮似乎与国主也有些不对付。这些种种,都使得忱溪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看路!!”二人行至一船帮仓库门口,忱溪拉住苏莫,原来苏莫正要一脚跨进仓库大门,下沉台阶处赫然立着几个一指长的生锈铁钉。
“扎在脚上可不是好玩的!”忱溪厉声道,一手死死拉住苏莫。光脚潜入是他的主意,他给自己和苏莫都施了静音的符咒,目前看效果不错。
“忱溪,你紧张得过头啦,”苏莫有些得意笑了,“你忘记我是铁打不穿的嘛!”说罢苏莫附身拾取铁钉轻轻丢远了一些。
对,铁打不穿,忱溪自嘲自己怎么忘了这个。
在苏莫闯祸时,国主也试过体罚小示惩戒,奈何苏莫体质顽强,普通鞭子和木板没打两下就断了,而苏莫却能毫发无伤,完好如初,国主笑她是铁打不穿的铜豌豆。
后来见苏莫和忱溪相处越发熟悉,因年纪相仿,苏莫也格外亲近喜欢忱溪,国主就想了另一种惩罚苏莫的方法,那就是以“看护不力”为由打公主的替身忱溪,希望用“不想小伙伴受苦”来试图唤醒苏莫的良心。
国主事先和忱溪说好,只是做做样子吓吓苏莫,加上忱溪暗有法力加持,即使被打得皮破血流也伤不到筋骨。
但这个方法只用了一次。
有次苏莫给装国宝的展示柜暗加了轮子,致使国中匠人们多年的心血全废,气得众多匠人在安宁宫前拿刀要自残。国主赶到,大摆阵仗要揍人。
本计划是看到无辜的忱溪替罪受打,苏莫会内疚害怕,或哭或求,这样国主就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遂收获一枚乖巧听话的女儿。
谁曾想,可怜忱溪褪去中衣,众目睽睽趴在安宁宫内院的长椅上,臀部被打得血肉横飞,而苏莫只是站在一旁冷静观望,一点主仆或是伙伴情深的意思都没有。
一板板下去,地上的血越来越多。苏莫越是没有反应,国主心中越是发冷。
只是大概打了五十板的时候,苏莫或有犹豫或有不忍地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