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想了想瑶瑶头,“没,没有,她只是在那打量。”
苏千夕接着询问:“那当时的翠儿身上有没有被刺进簪子。”
金宝还是摇摇头,“我看不清。”
暮拾开口道:“就算他看得清,也不会知道翠儿那时身上是否插着簪子,翠儿是背部被刺进的簪子。”
背部?苏千夕惊住了,她此前一直以为是胸口,原来从这一开始,一切就已经变了。
“你不是没询问过仵作吗?”
暮拾摊开手中的案情记录,“刚刚派人搜寻这婢女屋子那会儿抽空看了看验尸记录。”
梨儿跪在下方忍不住继续为自己辩解道:“不管是胸口还是背部被刺都与我无关啊,我当时簪子掉得都不知所踪了,她撞晕过去了,我上前看了看,心中害怕便什么都顾不上跑开了,连簪子的事都忘了。”
梨儿想起什么似地急忙说道:“我离开的时候好像还踩到了什么东西,现在想想,可能就是那簪子,对,我走的时候那簪子应该就在地上。”
苏千夕突然意识到她忽略了一件最关键的事,那就是翠儿是在池塘被发现的啊。
原本的剧情中是翠儿杀害梨儿后,将梨儿推进池塘的,如今剧情变了,梨儿之后还有一个目击者金宝。
按金宝所说,一直到梨儿离开,翠儿都歪倒在假山旁,没有被推进池塘。
金宝身边也有其他人,他也是没有嫌疑的。
所以凶手根本不在这两人之中,而是另有其人,在金宝离开后到过现场。
“郎君,中间那人鞋底好像有东西。”一旁的北夏眼尖地发现了异样,伸手指着梨儿。
暮拾刚想起身,见苏千夕已经先一步前去查看,便安坐下来,扶着下巴看着苏千夕的举动。
梨儿拖下鞋子,疑惑地从鞋底扣下一枚红色的小宝石,“这是?”
苏千夕并没有丝毫的嫌弃,伸手捏起那宝石仔细查看。
随后眼睛一亮,转头对暮拾说:“这便是我那簪子上白玉花中间的红宝石。梨儿没撒谎,她离开时应该正是踩到了那枚簪子。”
苏千夕捏着那枚红宝石献宝似的递给暮拾,暮拾也认出那正是自己所送那支簪子中的宝石。
点头道:“那依三娘子所见,这案子现下是个什么情况?”
苏千夕微微想了下,整件案子,应该是梨儿偷盗被翠儿撞见,簪子掉落在地,二人起争执,翠儿撞倒在地。
上前查看时刚好被路过解手的金宝撞见,梨儿离开时踩到地面的簪子。
之后金宝等人也离开了,所以凶手就是在之后到现场,用簪子刺了翠儿并将她扔进池塘的。
整件事中有太多的地方跟她此前经历的原本剧情相似,也许翠儿手里或者什么地方还保留有凶手的衣角。
“暮君,我想凶手就是在金宝离开之后杀害的翠儿,我想知道翠儿尸体的具体情况。”
苏千夕想既然翠儿已经不是胸口被刺进簪子,她猜想尸体的其他情况肯定也有所不同之处。
暮拾轻轻拍了拍手,“果然是师父的女儿啊。”随后他便让手下叫来仵作。
仵作进到屋中,拽去脸上蒙着的白布,面露疑惑。
“我不是已经将验尸情况写清呈给暮少卿了吗?”
暮拾朝着苏千夕抬了抬手,“跟这位娘子再重复一遍。”
“这。。。。。。”仵作有些不明白暮拾的用意。
暮拾身边的北夏催促仵作,“您就快说吧,这位可是我们郎君师父的女儿,侍郎府的三娘子,正跟我们郎君一起查案呢。”
暮拾一脸严肃地跟着点了下头。
仵作虽有些迟疑但还是缓缓将尸检结果重新说与苏千夕听。
“那女子后颈部到背部经过酒精和醋的作用,显现出了淤青,背后被刺入锐器,是只金簪,然而这些都不是致命伤。”
仵作继续陈述道:“她的口鼻处皆有泥沙的痕迹,指甲中有淤泥,腹部隆起,溺水的可能性偏大。”
苏千夕追问:“他手里是否攥着什么衣服?”
“衣物?”仵作摇摇头,“都检查过了,没有,如果真是溺水,她在水中挣扎,手里怎么可能攒着什么东西啊。”
见苏千夕疑惑地样子,暮拾缓缓开口道:“三娘子若是有胆量的话,不妨跟本官一同亲眼去检查一遍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