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应该就是她们留在这世上最后的踪迹了。
“不可能吧,咱们挖坟的时候没有看到陈土……”说着说着,方楚楚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不需要是陈土,因为她们未必是死后就被下葬了。”萧望舟说。
把人的尸骨藏起来几十年,方楚楚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有些不寒而栗。
“琅琊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有什么家人?”出了陈文秀家,方楚楚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信息。
“我和他只有几面之缘,但和他的师兄寂桐倒是有些交情。前些年寂桐仙逝,他们这一支的传承就交给了琅琊子,他为人冷僻不爱交际,但是给酒给药倒是不吝啬。”
方楚楚心道竟还有你说冷僻的人,那看来是真冷僻。
她见萧望舟似还有话要说。
“还有件怪事,就是我隐约记得曾经雪芜城并非如今这个样子,但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已记不清了。”
方楚楚心下一动:“三十年前……也就是从琅琊子来此隐居才开始的变化?”
萧望舟突然盯住她。
方楚楚被看得毛毛的,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可不能把我当诱饵引琅琊子出来!”
“闭上眼。”萧望舟沉声说。
“怎么了?”方楚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乖乖听话。
“我们进入到琅琊子的灵场里了。他擅长洗魂,你闭上眼睛才能防止被洗去神志。”
“喔。”方楚楚闻言默默拉住萧望舟的手臂,“那你赶快施个法术,把这场劈开不就好了。”
“剑修的场是剑阵,但琅琊子的场,是一场幻梦。不能劈开,只能解开。”
***
“爹爹,爹爹。”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女孩在庭院里奔跑,却猛地被一块碎石拌了下,整个人飞身向前扑倒——
“珠儿乖,爹爹在这呢。”年轻的琅琊子还不叫琅琊子,名曰王奂。他从石凳上跳下来,一把把棠儿接住,搂进怀里。
“爹爹,珠儿今天学会写四个字了。”
“都是哪四个字?”
“珠儿的珠,娘和爹爹,还有爹爹的奂字。”
“珠儿真厉害,去找阿娘吧,爹爹还要看医案呢。”
珠儿撅起嘴:“爹爹不陪珠儿玩吗?”
“珠儿,这个病人还等着爹爹写好药方抓药治病呢,等爹爹看完医案就去陪你玩,好不好?”
“哼,爹爹就知道看医案。”珠儿气鼓鼓地跑开了,“阿娘阿娘,爹不陪我玩……”
一个黄衫的年轻妇人走了出来:“珠儿乖,来找娘,别打扰爹爹做正事儿。”
几岁的小丫头很快长成了少女的模样,王奂和夫人的脸上也爬上了皱纹。
“爹,我明天和沈诚哥哥去郊外玩,估摸着得到下午才能回来。”
“唔。”琅琊子一边看着书卷,一边吃着饭,颇有些心不在焉:“别回来太晚。”
“知道啦知道啦。”珠儿不以为意,“我就是跟沈诚哥哥去郊外采点草药,爹不是也需要用草药配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