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期中的冰凉触感却并没有出现
方楚楚缓缓张开了眼。
萧望舟已经走了。
接下来几天,绕是方楚楚这样心大的人,也是吃不好睡不好了。
萧望舟就好像是悬在她头顶上的剑,随时能取她性命。
有一次,方楚楚做了个梦,梦见了萧望舟把她片成了肉片,放在铁炉上烤,一边烤一边往她身上刷酱……
被做成烤肉了啊……梦里的方楚楚心想。
她吸了吸鼻子。
这梦还挺真实,她甚至感觉到了炭火炙烤的热风。
等会儿?热风?
这热风不是梦里的!
方楚楚彻底醒了过来。
她三下五除二地穿衣服跳下床,四处已经烧了起来,若非她发现及时,估计不消片刻她就要真成人形烤肉了。
这魔头忒也狠毒,就算要杀人灭口,也不用把我活活烧死吧!
或者……不是灭口呢?
万一真是要把自己炼成丹呢?
火越烧越旺,方楚楚却打了个冷颤。
没时间了,方楚楚的额头冒着汗,脸也被熏红了。
尽管最痛恨的就是把命运交给别人,但她如今也只能拍门大喊,指望着那个在马车里给她盖毯子的好心人能再发一次善心。
“救命啊!救命啊!”
门窗很烫,但方楚楚早就顾不得疼了,火已经烧到了她的裙摆。
但还是毫无反应。
方楚楚逐渐力竭,难道自己真要死在这了吗?
她的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响起了说书先生的声音:“心头血乃是人身上精血,相传多年前天门宗圣女就是用心头血为药引,救活了伤重濒死的萧望舟……”
方楚楚每次去听说书,注意力都在钱袋子身上,记话本也记得零零散散,她还记得这段故事是因为觉得圣女实在是明月照了沟渠,用了心头血救萧望舟,却只换来这魔头的弑杀。
此刻她突然有了些联想,虽然自己不是圣女不能医死人肉白骨,但自己的血向来有些妙用,心头血又是人身上最精最纯之物,那自己的心头血也许会比割破手指取出的血更加有用一些,用指尖血画的符咒不管用,那换心头血呢?
生死关头,再不可能的尝试她也要试一试。
剑已经被萧望舟拿走了,唯一能用的利器只有她每天喝水的瓷杯。
方楚楚赶紧把瓷杯摔在地上,随即拿了一片最锋利的瓷片,狠了狠心,往自己心头猛地一插——
衣衫被血洇湿一片。
方楚楚赶紧取了血,在地上画了个遁地咒。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一、二、三。
遁!
火光霎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旷的山野。
方楚楚捂着受伤的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谁说这遁地咒平平无奇的?这遁地咒简直太好用了!
但她现在,到底在哪来着?
方楚楚环顾了一圈,才确定自己是遁到了一座山上,从这半山坡往下望去,能隐隐看到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