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澄也点了点头。
霍云当然听到了他们说什么,也只好尴尬地把手在围裙上擦一擦,仍当什么都没听见似地去上菜。
方楚楚早已攒足了怒气,却又碍于这是霍云的店不好发作,心下想着等他们走了,定要给点教训瞧瞧。
她的目光不可控制地看向被莫澄拿着的那把剑。
一行人酒足饭饱,在太阳将要下山前上了路。
等他们一走,方楚楚便刺破指尖,取出几滴血在符纸上画了几下,这符咒立刻生效,方楚楚立时换了张面孔。
她悄悄在后面跟上,将手中的另一张符纸抛在空中,捏了个诀,小声念了声“乱!”。
酒肆离城门不过三四里远,可那群剑修走来走去,一个时辰都过去了,却始终走不到春蕤城。
天色已暗了下来。
“什么仙门高徒,中了我的符咒,还不是连城门都找不到。”方楚楚嘲弄地看着那群被她弄得晕头转向的剑修,心里数着一、二、三……
“倒!”
那群人果真倒了个七七八八,唯独剩下领头的莫澄还残存着神智。
“你是……”他摇摇晃晃地站着,不肯束手就擒。
“你这把剑很好,我要了。”方楚楚挑挑眉。
“你可知我们是谁……”莫澄死死地握住那把剑,“你又知道这把剑是什么剑?”
“我管你们是谁,我只知道你们中了我的符咒,须得两三个时辰才能清醒,这把剑留在你们这群拜高踩低的小人手里也是糟蹋,留给我嘛,倒不算埋没了它。”
“我们是天门宗弟子,这把剑是先圣女遗物,你敢……”
“天门宗……”方楚楚若有所思道,这门派好像在哪听过。
“知道怕就好。”莫澄见状,又露出一副目无下尘的样子。
“那是哪啊?”方楚楚吐了吐舌头,不再跟莫澄废话,立时将他手里的剑抽走,“好好睡一觉吧。”
待方楚楚转身,莫澄便“腾”地一声,倒地上睡着了。
“好险好险,”走出二里地后,方楚楚拍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喘了几口气,“那人着实有点修为,还以为符咒不好使呢。”
方楚楚从小就和别的孩子有些不同,从小就比别的孩子伤口愈合得快,也自小就会画些符咒,什么易容咒、遁地咒、迷魂咒……这些咒法的画法就好像是娘胎里带来的,从她会写字就跟着她了。
但她知道自己的血这么好用,还是因为有次被一个修邪术的老道捉去,日日取她的血用来画符。她险些丢了半条命,后来还是有样学样,自己也取了自己的血,在沙土地上画了个遁地咒,这才逃出生天。
这是她的秘密,除了霍云以外谁也没告诉,毕竟她可再不想被人捉去当成活体血包了。
但画的符用在仙门弟子身上,这也是第一回,没想到还真管用。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战利品:“真是一把好剑。”
方楚楚把剑抽出,它莹白的光泽在刚爬上夜幕的月亮的照射下,竟越发明亮起来,逐渐将暗夜映得如同白昼。
倏然之间,光芒消失。
方楚楚再举起这把剑,只觉得轻了许多。
“奇怪……”
正当方楚楚要把剑收回去时,她的背后却传来莫澄的声音:
“谢师叔,就是她,就是这个妖女抢了先圣女的凌云剑。”
不好。
方楚楚立时就要跑,却感到四肢僵硬,竟一步都动弹不了。
这下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