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回忆中,祝竟遥身姿矫健,每一次出剑都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
剑势凌厉,划破空气,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烦恼。
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那飞扬的发丝,飘动的衣袂,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也只有沉浸在这样的回忆里,他的心才会逐渐平静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那个遥不可及的她。
他对祝竟遥欺负他这件事没有任何的不满,在他心里,她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变得如此厌恶自己,可他却固执地认为,只要她生气了,那一定是自己的错。
他常常觉得自己不过是一滩烂泥,出身卑微,命运坎坷。
自出生起,他就只是谢明阙的试验品。在谢家,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取代谢明阙,成为谢家的宠儿。
可事实却残酷得让人绝望,谢明阙有娘亲温柔的疼爱,有父亲厚重的关怀,而他什么都没有。
在谢家,他不过是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影子,是给谢明阙试药的工具。
那些苦涩的药汤,一次次被强行灌进他嘴里,刺鼻的气味和苦涩的味道让他作呕。
身体上的痛苦和心灵上的创伤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束缚。
他无数次在深夜中哭泣,痛恨这样的生活,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偷偷逃出谢家。
也正因如此,他才遇到了祝竟遥,那是他灰暗生活中的一抹光亮,即便这光亮如今也变得有些遥远和冰冷。
起初,谢有仪对祝竟遥只是单纯的报恩之心。
祝竟遥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出现,虽然一开始对他态度不好,但在他心中,那也是他生命中的救赎。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感情悄然发生了变化。
每当看到楼净秋和祝竟遥站在一起,他心中就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羡慕,甚至是嫉妒。
他知道,祝竟遥鲜活明亮,自由不羁,她就像一只自由的鸟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拘无束。
她的人生就像耀眼的太阳,光芒万丈,而自己的人生却灰暗无光,不值一提,两人有着天壤之别。
谢有仪有时也会做些不切实际的梦,在梦里,他能和祝竟遥并肩而立,一起闯荡大千世界,看遍世间美景。
他们一起穿越神秘的森林,探索古老的遗迹;一起在山顶看日出日落,感受大自然的美好。
可梦醒之后,面对冰冷的现实,他心中满是苦涩。他不断思索,如果做影子会嫉妒,那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他手中的剑挥舞得更快了,剑影闪烁间,他终于下定决心,不如成为她的剑吧,至少在剑没有变钝之前,他不会被她轻易丢弃。
哪怕只能在她身边,以这样的方式存在,他也心甘情愿。
另一边,祝竟遥和楼净秋离开了练武场。楼净秋带着祝竟遥来到一处幽静的地方,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更添几分宁静。
楼净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那玉牌质地温润,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轻轻系在祝竟遥的腰带上,动作轻柔而专注。
祝竟遥低头一看,惊讶道:“这不是任务牌吗?”
进入青云宗这一年,祝竟遥很少去绛雪堂领取任务牌。
一来她不缺钱,对那些完成任务后的微薄报酬并不在意;二来那些任务大多都在青云宗附近,对她来说毫无挑战性,也没意思。
楼净秋微笑着解释:“嗯,你不是说有些无聊,我接了个任务,带你下山,这是碧波山的任务。”
“碧波山?好啊师兄你,身为掌门弟子,居然滥用职权。”祝竟遥佯装生气地说道。
碧波山离青云宗有两三日的路程,以祝竟遥现在的年龄,还接触不到这么远的任务。
楼净秋温柔的说道:“我会保护好你的。”
他确实有资格说这话,作为掌门亲传弟子,宗门弟子都会忌惮三分,不敢轻易招惹他;
别宗弟子也不会没事找事,而且他如今已有金丹修为,实力不容小觑。
再加上祝竟遥也是结丹期,身上还带着不少威力强大的法器,正常情况下确实很难遇到致命的危险。
祝竟遥听了,心中的担忧顿时消散,好奇地问:“那现在我们是去?”楼净秋宠溺地看着她:“吃饭。我做了你爱吃的。”
说罢,便带着祝竟遥朝着住处走去。
一路上,祝竟遥心情大好,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楼净秋在一旁耐心倾听,时不时回应几句,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长长的,画面温馨而美好。
而这温馨的场景,也被偷偷跟来躲在暗处的谢有仪看在眼里,他心中的嫉妒之火再次熊熊燃烧,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