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侣的信息素,其实并不能称之为真正的信息素,太淡了,是没有办法用求偶期机制来开启他的生殖腔的。
强行从外部突破,除了受伤就没有别的可能,以生殖腔的敏感程度和血管丰富程度来说,即使是新人类,也可能真的会死,现在可没有什么针对新人类的抢救措施。
这时候“会死”就不是什么想象了,而是陈述事实。
而短时间内想要提升伴侣的信息素浓度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以郁橙的感官来说,现在旧人类的信息素浓度,和他的信息素对比,大概就是一滴水和一池子水的区别。
如果不是新人类的感官足够敏锐,这么浅淡的气息,几乎是无法捕捉的。
郁橙从伴侣那里获取的记忆里,有尹煊想要研究最初alpha来提升信息素浓度的实验设想,但他在了解以后,对这想法还是不看好。
一旦信息素浓度提升,那教授的体质几乎是无可避免地会更接近alpha,被omega的信息素影响的几率太大了。
要是他们一起失去理智,那可就好笑了。
在求偶期暂时被压制之后,信息素浓度反而不是他们要考虑的第一问题了。
而比起改变伴侣,从自己身上着手,在郁橙来看才是最优解。
无法从外部打开,那从内部呢?
虽然他的生殖腔里是空的,不可能真的生育,但只要有足够的催产素、松弛素,那身体就会做出应对。
以前尹煊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是因为本身用激素来改变omega的身体状态,就是非常大胆的行为,如果不是郁橙的求偶期太激烈,到了不得不采取手段控制的地步,他也不会轻易尝试激素欺骗。
而郁橙在汲取了这些知识以后,就有了更大胆的计划。
尹煊未必不能想到这些,但他的观念里,一切都是要以郁橙的安全为先的,在实验体的时候时候是这样,成为恋人之后更是如此。
尹煊沉默了片刻,指出这个计划最大的问题所在:“模拟生产的过程会有很大痛苦,对你,我们没有办法准确掌握激素用量,所以这个尝试可能无法一次成功。”
还有一点让尹煊并不想开启这个实验:“打开以后,也不能确定之后会不会恢复,因为你毕竟没有被真正标记过。”
郁橙当然知道,且有清晰的认知:“我知道,我有仔细看过你的记忆,知道你担心什么,但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尝试,只要能够打开,那就是一种成功。”
omega说:“你至少能够正式做一次内部取样。”
之前虽然穿刺取样过,但时间紧张,除了取样之外,观察时间有限,如果能够正常途径进入,那观察取样会做得更细致。
尹煊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郁橙说的是对的,但科学家的立场和身为伴侣的立场有时候是对立的。
如果是自己要承担这份痛苦,那尹煊不会有什么犹豫,可现在是郁橙要经历这一切,不知道要重复几次这样痛苦的尝试,才可能打开生殖腔。
郁橙感觉到他的退缩,不由笑起来:“哇,因为爱我了,所以没办法看到我忍受痛苦了?”
omega抬起脸亲亲他的下巴,还咬了一下:“你以前可是跟我说,‘再试一下,我需要数据’的。”
尹煊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睛里的歉意简直要滴落下来。
郁橙捧着他的脸颊,跟他轻轻蹭了蹭:“不需要道歉,我不是在埋怨你,科研的路上,总是需要面对很多类似的事情的,你没有故意伤害过谁。”
记忆共享让他更能知道现实的残酷,给实验体局麻取样可不是所有人都会做的事情,只要绑起来,麻醉并不是必须的,毕竟数据才是最重要的,干扰项越少越好,像教授这样的天才毕竟是少数。
某种意义上说,这也不算是完全错误,就只是,很残酷。
omega的声音软绵绵的,但此刻他比研究者更清醒:“因为你,那些付出都变得值得,你很伟大,不要质疑自己。”
郁橙伸手把淋浴打开,不想让谈话一直都那么严肃。
温热的水流落下来,他不由舒服地叹息,然后示意伴侣不要有不该有的低落情绪,该照顾他了,他现在可没力气自己洗自己。
伴侣的手在身上慢慢游走揉搓,虽然对方没有故意调情,但omega就是很有感觉,残留的余韵好像又被唤醒。
郁橙开始还能安慰一下伴侣:“还可以做麻醉呀,又不是真有孩子,甚至麻醉都不用太小心。”
omega对整个实验计划可以说已经规划得很详细了,要么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呢,甚至不用尹煊教,他自己就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只是再往后,他想象的翅膀就朝着不健康的地方飞了,omega眼睛亮得很,明明才吃饱,但对未来已经有了强烈的期待。
郁橙轻咬伴侣的耳垂,声音带着甜腻:“想想看,我的生殖腔一定很棒,那里很有力,会绞得很紧,你会喜欢的。”
当然了,omega自己也会喜欢的,那么丰富的末梢神经,在外面被触碰都超级棒的感觉,要是真的被伴侣宠爱……
omega自己把自己说馋了,真让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