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近水楼台的门路啊……
苍清略显失望,“你也是为了三百两赏金?”
李玄度:“不是。”
“那你图什么?”苍清歪着头打量,“难道寻到画卷官家会招你做乘龙快婿?”
“绝无可能。”
“你怎么会那么肯定啊?”
李玄度黑着脸道:“反正就是不可能。”
“小道长你长这么标志,对自己自信点。”
苍清想了想管他图什么,以小师兄的正义性子,无非就是除魔卫道、匡扶天下,还能翻出花来?要算计也算计不到她头上。
再者小师兄的修为道行,什么妖在他手里都是飞灰,如果能顺利寻到官家要的画卷,三百两赏金,吃香喝辣不在话下。
她弯起眼笑道:“小道长,既然我们合作,那如果寻到了画卷,你又不要赏金,对公主也没兴趣,不如……”
“没问题。”李玄度同意的不假思索,“若寻到画卷,你同我一起去汴京面圣领赏,到时赏金归你。”
答应的这么快?有阴谋……
但苍清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她想说的是“反正你不要赏金,不如把画卷让给我”,她现在是狼妖,不是从前的小狼犬了,才不要和他一个道士一起去汴京。
李玄度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画卷归你,你有能力保住吗?”
苍清:“……”
也对,这种得之可得天下的宝物有多少人和妖在觊觎,若是到了她手里,恐怕不出一天,她就尸骨无存。
“那再说吧,我先走了。”苍清身子转了一半,披帛又被人拉住。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她决定明日开始将披帛移除她的每日穿搭!
李玄度笑道:“苍娘子饼都吃了,随我去河神庙抓鬼吧。”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真是晦气!
等到了河神庙,远远就见一群人围在庙门口吵闹不休,还隐约有小孩子的哭声,看服制还有邢妖司的人,领头的是一位穿枣色公裳的青年郎君。
走近了,便瞧见将她打晕的黄员外也在其中。
又听几个村民在大声嚷嚷,“你们官老爷捉妖惹怒了神明,受苦的是我们老百姓。”
“连月大旱,庄稼颗粒无收,要我们怎么活哦!”
“有钱办什么女子学堂,有什么用?这钱还不如接济我们。”
今日录用苍清的判官也在,他粗着嗓子喊道:“安静安静!朝廷拨下来的救济款,府衙已经分发出去了,不归我们邢妖司管,女子学堂那是我们胡主事自掏腰包办的,别胡言乱语啊!”
然而群情激奋根本安静不下来,虽然你一句他一句的很吵,但苍清仍是听懂了纠纷。
昨夜她和黄莺儿跑了后,河神没被引出来更没毒死,今日村民便不知又从哪寻来一对金童玉女要祭河神,邢妖司的主事胡长生前来阻止,说决不能拿孩子冒险,两边就吵了起来。
两个小娃娃瞧着也不过二岁左右,穿着锦衣,张着嘴嚎啕大哭,都能瞧见小舌头。
那胡长生,二十五六的年纪,容貌清俊,说话声不大,却自有一番威严。
“你们当真是为了毒杀河神,还是想用孩子祭神息事宁人,别以为本官不清楚,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祭完河神没有息怒,或是变本加厉又该如何?难道要年年祭祀?”
也有刺头,在自身性命攸关之际,管不得其他了,“我们没读过书,不懂这些!只知道再不解决,不饿死也会被河神屠村!”
“你们没读过书。”胡长生冷笑,“难道也没有是非曲直了吗?!”
“你说这么多,倒是赶紧解决啊!邢妖司白拿那么高俸禄,却吃干饭。”
这话一出,更多的村民附和,毕竟光是降妖卫的饷银就一月二十贯,抵得过普通人家大半年的开销,更别说判官和主事的饷银。
但邢妖司常年与妖打交道,表面光鲜,实际却是个风险值很高的苦差事。
黄员外走出来做和事佬,刚开口提了句邢妖司,就有村民打断他的话,“我们卖黄员外面子才忍让到现在,昨夜你阿女跑了,河神怪罪,今夜不祭祀肯定又要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