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未想过站起来大声呵斥妧嵘一句。
妧酨触及长姐眼神,觉得那目光忽然像一把冷刀,让他心里发凉,“阿,阿姐?”
妧枝:“你都听到阿父说的话了吧?”
往日父亲为难,阿姐相救,都会安慰他一句,今日口风却不同以往了。
妧酨一愣,赶忙答应,“是,是是,我会改的,我会……”
妧枝:“你心里没觉得羞耻吗?”
妧酨脸色顿时煞白,难以置信望着妧枝。
平氏也停止哀泣,唯独最小的妧柔眼也不眨地盯着长姐。
妧枝:“从前阿父打你骂你,都是阿母、我替你担,妧嵘虽是个背信弃义之人,说你的话的确不是没有道理。妧酨,你还要躲在你母亲姊妹背后多久?若你想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该清醒起来,让大家都瞧得起你。”
“别再叫妧柔来帮你搬救兵了,没有人可以护住你一辈子。”
让人惊诧的是妧枝竟然直呼父亲姓名。
震惊于她的胆大,妧酨失色地看着她,被刺激到嘴皮发抖,却回应不了一句。
妧枝亦不理会平氏作何想法,打断她想要为儿子说话的冲动,“我去收拾了。”
濉安王府。
书房内书卷散发着墨香,茶汤冒着热气,里面的人影立在书架跟前,对前来禀告的随从所提的事情,似乎充耳不闻。
“不见。”
“若是再提有关婚事的事,就说我出门会客去了。”
“妧府的人,一概不见。”
冷沉的嗓音落下命令后,青衣随从便恭敬地从书房内退出,回话去了。
宴客的厅堂里,笑声戛然而止。
濉安王没有大怒,神色镇定,俨然已经提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只捻着茶盏,佯装不知,等待妧嵘的反应。
中书侍郎妧嵘方才的笑意彻底消散,表情垮塌下来,颇为冷凝,“大郎君这是何意?王爷,这难道也是您的意思?”
妧枝轻嘲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早已预料会这样。
若前世的丈夫也重生了,那么多了一次重来的机会的他,定然也不会重走老路。
商榷安定然会另娶心上人,而不是她。
今日登门拜访,因为这层缘由,妧枝才有恃无恐地随妧嵘做客。
濉安王放下茶盏,苦口婆心念着妧嵘的字,道:“不,英华啊,且听本王一言。”
“此子,你应当知晓,他刚被认回王府,心高气傲,对我们有怨。我原是想,他为本王长子,以前是不得已才将他过继了出去,是本王这个做父亲的亏待了他。”
“如今他回来了,理当好生弥补他,为他相看一门好亲事,选一位贤妻。”
妧嵘冷笑:“王爷的意思是,我家女郎,就不贤惠了?”
“不不……”濉安王说:“英华莫要误会,非是你家女郎不贤,而是我这长子,他脾性刚烈,我这几日方才对他有所了解。他的性情,实在不适合你家大娘,本王只会担心,你女会因此受伤啊。”
他眯眼朝妧枝遗憾地打量过来,眼前的女郎即便听见旁人议论她,依然面不改色,可见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