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我那么大一个阳光可爱善良的少爷呢?被你弄哪去了?”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有多少人喜欢你你知道吗?你在丧气自卑什么啊。”
韶北的薄唇翕动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李棠的胸膛起伏了几下,愤愤地背身坐在床边。
险些压到他刚输了液的手,她还先生起气来:“……自己不会躲着点啊。”
韶北望着她,轻声道歉:“对不起。”
李棠沉默一霎,更不好受了。
她短促地叹了一声。
“说说吧,这几年,还有没能去阿根廷那次,你都经历过什么。”
从韶北淡然的语气中,李棠拼凑出了这几年他的生活。
回美国后除了读书训练,就是陪着许辰治疗。
他是世界上最希望许辰痊愈的人,仿佛这样就能稍稍弥补舅母离世造成的伤痛。
去阿根廷那次,被他舅舅扣留了护照和手机,变相软禁。
韶北径直从别墅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当然,这点他没有说。
他只告诉李棠,他和许易晋的保镖打了架受了伤,好不容易夺回了手机和护照,她的航班已经起飞了,他也被拉黑了。
再之后,他只敢给李棠定期寄一点猜她会喜欢的东西,不敢多打扰。
眼睁睁看着她和别人去了世界尽头,就是那个和她一起去别墅的男人。
这些,韶北也不能说。
姜予糖那句“和谁在一起她都可以自由开心不被诟病,他行吗”,成了之后几年捆缚他的噩梦。
第一次,韶北痛恨自己的所有过往。
他主动让闻斐带他进创生,一举架空了许易晋,强势地将他派往拉斯维加斯,像他对待自己那样,在他身边布满眼线和保镖。
原本该用几年走完的既定轨迹,他只用了短短两个月。
之后,韶北和诺瓦医生尝试多种疗法,终于将许辰的状态拉回正轨。
一切都尘埃落定。
他却连问问李棠的立场都没有了。
有关她的全都只是听说。
听说她上了大学,很是受欢迎;听说她在给那个叫余宋的男人当经纪人,两个人亲密无间,网上传他们是情侣。
李寻几次提起来都扎心又愤怒,更加坐实了这件事。
韶北只能无数次从手表的定位窥探她的定位。
担心她过得不好,又常常幻想,她和别人在一起会不会很开心,那个人能不能让她幸福,会不会照顾不好她。
她喝醉了,室友摸索着打过电话,天知道韶北有多开心激动,之后便是无尽的愤恨和心痛。
相隔甚远,他甚至要联系她那个所谓的男友去接她。
参演影视剧,拍广告,筹备演唱会,韶北用无尽的工作将自己的生活填满,私心是多出现在公众面前,这样她也不会忘记他。
爆发点是这次山里下暴雨,李棠彻底失去联系。
韶北再也按捺不住,径直订了票赶了回来。
看到她独自在医院吊水疲惫地睡着那一刻,韶北有种劫后余生的眩晕,尔后心脏处泛着滞闷的疼。
那个人根本没有好好照顾她。
他再也不想把她交给任何一个别的人了。
李棠想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