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禽门掌门见状反手满脸凝重,止于十步之外。
“嘶,这人难道上来就要施展凤双飞?”
远处观望的几人咋舌不已。
江湖上公认的第一寥寥无几,如李暮蝉便是名副其实的掌法第一。而这位天禽门掌门所创“凤双飞”,当属拳中翘楚,江湖上但凡见过的人无不奉其为拳中之尊,大有夺魁之势。
天禽门掌门止步的同时,单足点地如金鸡独立,又似彩凤飞天,双臂平展,左手攥凤眼拳,右手五指一拢,形如鹰嘴,双手轻一变化,已是化出漫天残影。
这人气势一提,眼中凶光大放,像极了一只即将俯冲搏兔的凶禽,双臂变化越来越快,起初尚能得见拳影,然此刻只见其举手投足间漫天俱是翻飞的拳头。
见李暮蝉不为所动,天禽门掌门深吸一口气,猝然屈臂内收,如将漫天拳劲尽数融于一拳。
“得罪了……看拳!”
一声大喝,遂见这人单足点地,登时似贴地急飞之劲矢,身形过处,积雪飞卷如浪,拳上所成劲风仿似一声闷雷,眨眼一瞬,已到李暮蝉身前三尺,双脚轰隆一稳,倾力推拳而出。
别看这人相貌阴柔,不想拳势霸道刚猛,大有拳撼千山之势。
只这推拳一送,其脚下丈许内的积雪无不激荡而起,漫天冲飞。
电光石火间,但见此人表情先是凝重,而后惊疑,跟着化作骇然。
这惊天动地的一拳,竟似泥牛入海,春风化雪,不闻半点动静。
恍惚一瞬,天禽门掌门只觉自己似在面对浩瀚汪洋、无边大海,拳劲落下,不过是化作其中的一片小小浪花,转眼无踪。
“不出十年,你这一拳,足能跻身当世绝顶。”
李暮蝉纹丝未动,但却有话语传入对方的耳中。
即便是冶儿,比起此人,将来说不得也要逊色不少。
差的不是武功,而是心性。
冶儿虽经他易经改脉,天资拔高,但有他在身后,武道一途势必顺风顺水,无有波澜,自然也就磨砺不出一颗纯粹向上的登顶之心。
而且那孩子性情纯良,无意争权夺势,轻易也绝不杀人,气势上难免弱于旁人。
但这既是弱点,同样还是优点。
也正因为如此,李寻欢方才舍得传下小李飞刀。
天禽门掌门身形剧震,蓦然回神,盖因他那一拳之下竟有一股与适才所发拳劲极是相似的力道逆流而回。
“噗!”
衣衫炸裂,天禽门掌门缓缓收拳,跟着脸色殷红如血,转身就走。
奈何走了没几步,这人就像喝醉酒一样,步伐变得轻飘,扑地而倒。
“掌门!”
天禽门的一众弟子急忙将人抬了回去。
见此情形,那华盖之下的九五之尊已是沉不住气了,“霹雳二老还没来么?他们不就在金陵城内,怎会这么磨蹭?”
“回禀公子,霹雳二老说是要退隐江湖,就不来趟这浑水了。”有人低声回应道。
旁人也是听的失笑。
要知道天下盟是以江南为根基而崛起的,居然让江南霹雳堂去对付李暮蝉,但凡那两个老货敢动手,都不用天下盟开口,不等明早天亮,江南霹雳堂就得没人了。
新帝沉默许久,然后用一种听不出喜怒的语气说道:“不要让他喘息,命人不分昼夜刀劈剑砍,我就不信他当真成了神佛金仙……等等,既然他说火烧水淹,那我就火烧水淹。”
想到这里,新帝眼神晦涩一亮,沉声道:“即刻命人就近伐木。”
“哗!”
看着这些人的动作,旁观众人忍不住哗然。
“这是要火烧啊。”
雪地上还有人在不住劈砍,一个个累的气尽力竭,粗喘如牛。
随着时辰一点点过去,天色渐暗,不多时已化为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