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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穷鬼（第2页）

坏的一方面在于，这女孩看起来不大聪明。好的一方面在于，这意味着她更容易被操控，足以成为一个伪装、一个鼓鼓囊囊的取款钱包。

于是乔斯林叹了口气：“好吧，先把你的愿望说出来听听——你召唤我，打算干嘛？”

“我说了呀，我要一套衣服。”阿曼达说，“一套可以穿着去出席学年集会的衣服。”

乔斯林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你召唤我，是为了要一套衣服？一套晚礼服？”

“没错……要是您乐意的话。不，你是我的契约魔，你一定乐意。”

乔斯林愣了一下，大步走到门前、拨开门栓——外面似乎是一间小小的起居室，堆满一个魔法学徒应有的各式实验器材。在靠近起居室门的墙边放了一张狭窄的方桌，上面有一块拳头大小的黑糊糊的东西。

阿曼达疑惑地叫他，可乔斯林没理，走到桌边把那东西拿起来捏了捏、又闻了闻。

要他没搞错，这玩意儿是黑面包——掺了锯末的、传说中最底层人吃的那种黑面包。

乔斯林又鼓足勇气、拨开门栓、推开起居室的门——

外面是一条“街道”。遍布泥浆，狭窄曲折，散发着该死的、会令现在的他感到愉悦的气味。

在街道的两侧，挤满了摇摇欲坠的、残破不堪的、遍布苔藓与杂草的屋子。绝大多数屋子里都没有亮光，可能听见呻吟声、惨叫声、吵闹声、殴斗声、小孩啼哭声。

在房屋附近稍微不那么粘稠的泥浆里，还躺着几个失去知觉的醉鬼。

这儿是白银港下城区的贫民窟，身后这两间屋子——大小与他从前的浴缸相当——是他的召唤者阿曼达·希尔的居所。

乔斯林摔上门，转脸盯着阿曼达：“你把自己卖给地狱，就为了一套‘可以穿着去出席学年集会的衣服’？！”

“……哈？”

“你就住在这儿？并且没钱去给自己置办一套像样的衣服？！”

“这不关——”

“要我没记错在你入学之前北方法师公会会给你家里一大笔钱——你的钱呢！？”

“嘿！”阿曼达大叫一声，但似乎害怕触怒魔鬼，又迅速往后缩了缩，“你干嘛问那么多？你是我的契约魔！我命令你——”

乔斯林朝她竖起一根中指，一脚踢开木门踏进泥浆里。

这他妈怎么回事？他一边在路上气哼哼地疾走一边想，是欲魔搞的鬼？可这对她有什么好处？不不不，更诡异的是，一个白色方尖学院的魔法学徒、准执业法师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穷鬼？她每月一个金欧瑞的补助呢！？

那个该死的阿曼达·希尔在后面的黑暗里压低声音叫喊，但乔斯林理都懒得理她——这种穷鬼加蠢货是怎么被弄进学院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