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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新会员（第2页）

“这么说，我应当将您当做宾客，而非囚徒。”奥古斯看着她，斟酌着语气，“那么您有什么要求？或者说，我们需要怎样做，才能叫咱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更加牢固？我相信，相比于被胁迫，您会更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是出于自愿。”

艾西莉侧脸看着他，仿佛在琢磨他是否可靠，然后露出笑容：“这取决于你愿意为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做出怎么样的牺牲。那份报告里已经说明了我在地狱里的处境，那么您有勇气去冒险吗？”

没错。奥古斯已经完全了解了自己需要知道的一切了。一位曾经的爱神，被黑暗之后，即现今的光辉夺取了位格，只剩下一点点的力量，并在九狱藏身。对于阿斯摩蒂尔斯而言她就像是一只害虫，有害，但有限。他不会花大力气去把全家都翻一遍就为了把这只虫子找出来，可一旦发现了，也一点儿都不介意立即将其捻死。

于是奥古斯完全明白欲魔所说的“牺牲”是指什么了。无论她与公会之间的合作关系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胁迫，无论是作为宾客还是囚徒，她的存在都必须向地狱大君隐瞒。对于公会而言，艾西莉意味着对东艾洛伦的掌控、权力的延伸、力量的增强，也意味着对作为盟友的阿斯摩蒂尔斯的背叛。

可以尝试向他坦承欲魔的存在、并阐明她的重要性，以获取他对其的额外赦免。但恰恰也因为这种重要性，北方法师公会绝不会去冒险做这种尝试。

而且，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想，欲魔所需要的——自身安全——只有在北方法师公会才能得到满足。执业法师们或许同九狱签订了契约，并被许多无知者视为地狱大君的奴仆，但任何一个智力水平正常的操法者都会明白，这仅仅是为了追求卓越、强大、不朽（成为魔鬼也算）。签订一份这样的契约完全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不是一种胁迫、奴役，不存在任何臣服、屈辱，而仅仅是因为“这么干有好处”。

而这种满足，会叫欲魔全心全意地与公会进行合作。这种合作关系比建立在胁迫与威胁之上的关系更加牢固，从这一点上来说，她将比任何一个人或魔鬼都可靠。

所以，奥古斯点了下头：“我要纠正您的一个错误。北方法师公会并非阿斯摩蒂尔斯的地上派出机构，所以并不存在什么“背叛”。我们是独立且强大的，因此，为你提供庇护是公会内部事务，用不着向任何存在去解释，而且我们也很乐意这样做。”

然后他站起身：“欢迎加入北方法师公会。”

奥古斯的这种痛快劲儿叫人吃惊，要换成别人保准以为他还暗藏有什么阴谋。但在共同商量该怎么书写摆在他面前那份报告的时候，奈瑟·罗切斯就已经叫欲魔提前做好准备——奥古斯·都灵眼下在做的事儿不讨他们的喜欢，但要是公允地说，他本人其实还挺有人格魅力。在阅读报告并确认一切都合情合理之后，他十有八九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对北方法师公会最有利的选择。

“哪怕你刚刚杀死了他的儿子，他也肯定会跟你握手言欢。”奈瑟叹息着说，“他的确跟我闹翻了，但仍然无可否认，他是一个合格的公会长，甚至比我们任何人都是个合格的神。”

然后，他还预言了另外一件事儿——

“那么也许你可以先帮助我们一起来解决一个问题。”除了那一句欢迎致辞外奥古斯再没说别的客气话，而像对一个入会已有许多年的老伙伴那样，立即要求她加入某项叫人头痛的研究工作，“你已经知道我们在狭海的海底都做了什么，也清楚我和其他人都已经成为某种不朽存在。但升格战争之后，操法者们对于力量本质的研究工作已经大幅度倒退，因此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难题。”

“神灵的力量。”他看着艾西莉说，“我们拥有了位格，也尝试过发展信徒，但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得到信仰的力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完全明白。这就是奈瑟所预言的另外一件事儿。灵魂的空壳与位格融为一体，但在最开始的时候，除去位格本身所带来的某些强大本能之外，“新神”们似乎并没有变得超级强大，而更像是一个掌握了某种强力法术、并叫自己变得很难被杀死的高等级法师。凡人们的信仰无法为他们注入新的力量，新神们看起来像是被某种规则完完全全地限制住了。

“明白。”艾西莉只说了这么一个词儿，然后继续看着奥古斯。

对方似乎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于是她帮助公会长把另外一部分说了出来：“要是你们所有人都这样，你肯定不会感到疑惑，而觉得本该如此——神力被主物质位面限制住了，主位面不允许有超过其承受能力的强大力量。但我猜你知道有一个例外，因此挺纳闷儿为什么他能做到，而你们却不行——那个例外是赛温·曼铎维因对吗？”

奥古斯点点头：“如果这么想能便于你理解的话。”

其实对于前任爱神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点儿都不复杂，解决方法也不算难，她早就告知了奈瑟与乔斯林。但她现在肯定不能就这么把解决方法说出来——她不是真要来这儿寻求庇护的，她是来尝试弄清楚赛温·曼铎维因目前究竟正处于怎么样的一种状况的。一切都进行得挺顺利，而现在，她也成功地把话题引到了那位邪神的身上，所以可以慢慢来了。

“我需要更多的信息。包括赛温·曼铎维因的状况——有不少原因可能导致这种情况出现。而且，就如你所知，陨落之灾后位面与位面之间跟从前完全不同了，我不确定我所处的那个时代的经验是否适应于眼下、这里。”

奥古斯的反应跟奈瑟·罗切斯预料得完全一致——“好吧。可以理解。”他点点头，“我们会给你必要的信息的，但不是现在。那么，再一次欢迎你加入北方法师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