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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失灵（第2页）

乔斯林的心猛烈跳动一下，感觉事情应该有点儿不妙。因为奈瑟竟然会“犹豫”。

据他所知，奈瑟·罗切斯从业二十二年，其中有二十年的时间都服务于银指法师塔，驻扎地狱一层的时间加起来超过四年——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刚才的“犹豫”，似乎意味着即便是他，也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地狱传送门停止了运转。

“我说——”乔斯林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从前一定也出过这种事儿吧？”

奈瑟转过身，脸色不大好看：“据我所知，没有。”

“那么？”

“耐心。”但奈瑟自己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耐心，“也许是那三个伪神信徒弄坏了法阵，上面会解决问题的。”

他看了看乔斯林手里的圣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嘟囔了一句：“别叫我看见这东西。”

乔斯林的耐心只维持了一天。

因为第二天早上，当他准备开始新一天工作的时候，发现奈瑟正在二楼起居室北边的通讯室里忙活。

通讯室里放置着“地狱魔镜”。这玩意的主体是一面被重重固化了复杂法术的蓝宝石镜子，与地狱传送门一样，同样由秘能水晶供能。

往常时候，只要把自己的脸在这玩意面前晃一晃再稍稍挤眉弄眼一番，就能同上面的值日法师取得联系。但乔斯林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发现奈瑟正把鼻子抵在镜面上，一遍又一遍地诵念咒文——深蓝色的镜面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他沉默起来，开始缓慢地踱步、飞快地眨眼，并低声自言自语。这通常意味着他在思考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从前每当这时候，乔斯林就会故意弄出点巨大声响吓他一跳，然后再假装无辜，可现在他一声都不敢吭。

大概两分钟之后，乔斯林忍不住开口：“要我没猜错，这玩意儿也出了毛病？”

奈瑟似乎被吓了一跳，立即转身。等瞧见是他才板起脸：“我曾经和那个剑士在起居室里战斗，也许施展的法术影响了地狱魔镜的秘能水晶。耐——”

“耐心？乔斯林说，“我昨晚查了记录和资料，自从法师塔被建成一直到现在，五百年间似乎从没出现过地狱传送门失灵的问题——你确定你要继续耐心地等上面好好处理？”

他又愣了愣，瞪着奈瑟：“等等……你刚才还在说‘也许’？你昨晚就应该问问上面出了什么事了——天哪，这玩意儿昨晚也坏了！？”

奈瑟皱起眉：“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耐心与责任？大师？”乔斯林一想到回到上面的唯一通道已经失灵了一天一夜就觉得毛骨悚然，“我已经耐心了一整晚，你是不是也该承担点儿责任？比如说别就这么像傻瓜一样等着，而是看看那玩意——”

乔斯林指向地狱魔镜的蓝宝石镜面上方那枚半透明的、包裹着密密麻麻咒文的秘能水晶：“看看到底是不是那玩意坏掉了，再试着把它修好？”

奈瑟立即拒绝，没半点儿犹豫：“执业法师守则第三条，绝不允许私自拆卸秘能水晶、窥探内部构造——在你成为我学徒的一天起，我就向你强调过这一点。我不想再听到这种建议。严格地说，这是犯罪！”

乔斯林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泄了气：“您在上面有家人，大师。我再耐心一天——可您得想想要是因为您的疏忽叫我死在了地狱里——我老爹会不会做出点儿什么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