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捏着拳头,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这个方法可行。而在一旁看书的萧则揉了揉眉心,目光随意地落在书页上。倒是不由自主想到了洛明蓁,眉头又压下来几分。在这宫里,越是得他宠幸的,越不会有好下场。他本想就这样疏远她,却没想到放她在一旁,也能惹事,竟然招惹了刺客。将她叫过来,好歹能保住她一命。他下意识地抬了抬眼睫,目光移向了对面的洛明蓁时却愣住了。他眉尾跳了好几下,直勾勾地盯着她。洛明蓁像只仓鼠一样,低着头,不停地往嘴里塞糕点,吃得面颊鼓鼓囊囊的。一双眼睛扑闪着,手还在往桌上伸。萧则皱了皱眉,御膳房是没给她送吃的么?饿成这副德行。看来是时候去整顿一下了。洛明蓁还在吃着,却感觉好像有人在看她,她愣愣地抬起头,面颊鼓着,两只手里还各拿着半块吃剩的点心。她想开口说话,可嘴里塞得太满,她又赶忙嚼了嚼,把食物都咽下去,又猛地灌了一口茶水。长舒了一口气,余光落在萧则身上时,她立马坐直了身子,弱弱地缩了回去。虽然隔着面具,但是她还是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可嫌弃就嫌弃吧,总比待会儿被他“吃干抹净”的好。只要她把这些糕点都吃了,萧则就不会中药效,那他应该也不会对她做什么。萧则倒是没有嫌弃,毕竟以前见惯了她这副模样,也懒得同她计较。握紧了手里的书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洛明蓁本来看着桌上吃得半点不剩的点心,心下还高兴着,晃眼瞧见萧则手里的酒杯,一下子又如遭雷击。完了,她忘了还有一壶酒。她正急得抓心挠肝,见萧则快要将酒杯递到唇边,她顾不得其他,往前一探身子,双手握住他的手,在他愣神的瞬间,就将他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她抬起头,眨了眨眼,和萧则对视了片刻。她后怕地扯着嘴角,想撑开笑脸,心里却更是慌了。她就顾着不让萧则喝酒,却忘了自己刚刚的行为也是大不敬。面具挡着,她看不清萧则的脸色,却认定了他现在肯定很生气。她眼珠子慌乱地转了转,立马伸手拂过他的手背,故作妖娆地冲他挤了挤眉眼:“陛下,妾身刚刚是在跟您玩闹呢,您看您,刚刚都不理妾身。”她说着,又颇有些委屈地抬起手指挡在面前,心里却差点被自己这矫揉造作的声音给听吐了。最好萧则也听得不耐烦,把她给赶出去。可萧则却半晌没说话,眸光落在她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上,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书轴却被他握得起了些褶皱,鸦羽似的眼睫也抖得比平日慌乱了几分。他故作低沉地道:“给朕好好说话。”洛明蓁尴尬地笑了笑,又坐了回去。屋里安静了起来,萧则还是在看书,也不理她。她瞧着桌上的瓜果点心都吃得差不多了,酒刚刚也被她抢了。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虽然都被她吃了,可福禄说这是给男人用的,那她吃了应当不会有事吧?她抿了抿唇,摸着自己的肚子,除了吃撑了,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她也安心了。就算真有什么事,她吃了,也总比让那个暴君吃了强。她觉得有些无聊,随意地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可不知是不是银丝炭烧得太旺,她竟觉得有些热。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没出汗,可她却越来越热。她只得抬起袖子给自己扇风,越是扇,她就越热了起来,而且是没来由的燥热。她下意识地伸手拉开衣襟给自己透气,可那股子燥热已经冲到了面上,烧得她连脖颈都是烫的。她疑惑地皱了皱眉,怎么这么热啊,而且好想脱衣服。她晃着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手已经不由自主伸到腰带上去。她正热得不行,耳畔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她迷迷糊糊地偏过头,只见得萧则直勾勾地看着她,他手里的书卷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洛明蓁被他那眼神看得有些茫然,却不知道此时在萧则眼里的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一身青色轻衫半解,露出些许白皙的肩头,衣襟敞开,似有若无的幽香萦绕而出。如云的乌发铺在身上,身子柔弱无骨地靠着软垫。醉眼朦胧,微微喘着气,面颊透出两团酡红,手指都带着淡淡的粉色,正露骨地看着萧则,眼里带着若隐若现的情-欲。萧则的眸光渐渐幽深了下来,呼吸也急促了几分。暧昧养心殿内,银丝炭烧得越来越旺,洛明蓁浑身无力地趴在软垫上,衣衫凌乱,连抬一抬眼睫都觉得熏热。她将双手倒挂在椅背上,低着头,微微喘气,露出的一截脖颈透着深深的绯色。萧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说什么。将地上的书卷捡起,单手撑在垫子上起身。宽大的袖袍随着他的动作垂在身侧,走到洛明蓁身旁时,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跳跃的烛火打映在他清冷的眉眼,瞧不出丝毫的情绪变化。洛明蓁虽晕晕乎乎地,却也感受到了他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心下一慌,想要侧过身子。若是被他发现,她中了药效。指不定会追查下去,到时候就糟了。偏生又不能让他吃了那药,否则,他发起疯来,她哪能抵得过他的气力?这样想着,她恨恨地咬了咬牙。在心里来来回回地骂福禄。使得什么烂技?害得她现在进退两难。这老太监,净出些阴招!她想背过身去,可萧则握住她的肩头,让她避无可避。洛明蓁别过脸,呼吸加重,想要抬手推开他。可萧则却强硬地将她摆正,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很烫。他皱了皱眉,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烫?而洛明蓁却在他的手指碰过来的瞬间浑身一僵,一种奇特的感觉涌了上来,让她恢复了些力气。她不受控制地握住他的手,仰起脖子,眼神朦胧地看着他。她觉得好热,可是他的手好凉。萧则瞥了一眼她抓紧不放的手,因着她僵直着身子,他这才觉察到她有些不对劲。萧则犹豫的时候,洛明蓁残存的意识又涌了上来。视线慢慢清晰,看清眼前人后,她如遭雷击,拼命甩开他的手,挣扎着要爬出去。她狠狠地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一些。可只要一看到萧则,一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她就忍不住想贴紧他。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些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她赶忙别过眼,让自己不再心猿意马。她的喘气声越发重,挣扎着背过身去,双手软绵无力地扒拉着地上的金丝绒毯。心里却在大骂着那个该死的福禄,怎么不告诉她,这种药女子吃了也会中招。而且他到底放了多少份量,怎么会这么难受。她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只要闻不到萧则身上的味道,她就浑身乏力。她必须得走了,不能让萧则发现她中了药,她摇摇晃晃地起身,双眼紧紧地盯着养心殿的大门。踉跄着往前走,只差一点,她就能出去了。她得快点远离他。可她才走几步,袖子忽地被人扯住,紧接着一股力道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了回去,直至脊背撞到那人的怀里。被他揽入怀中的瞬间,洛明蓁从指尖到头皮都开始发麻,身子更是软成了一滩水,只能依偎在他身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她欲哭无泪地喘着气,能不能饶了她啊。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她的额头,洛明蓁微睁了眼,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臂,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感受着覆在额头的温度,她仅存的意识也快没了,她不受控制地偏过头,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手指颤抖着要去解他的玉带,却在伸到一半的时候被人握住。她吓得清醒了一些,一抬头正对上萧则冰冷冷的眼神,还有他伸过来的手。她脚下无力,差点跪下去。完了,他这是知道了什么,以为她是故意给他下药么?还是他要对她做什么?她还在想着,萧则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洛明蓁本能的想要推开他,可身子却动不了,像在地上扎了根。她羞愤地闭上了眼,耳根子得快要滴血了。冰凉的手指搭在她的肩头,将她散开的衣襟都拢了回去。“病了也不知道说?”他不耐地抿了抿唇,“蠢。”她还是这般不长记性,就算是发烧了,也不该在他面前脱衣服。他是个男人,若是再如此勾他,他不保证不会对她做什么。洛明蓁愣愣地眨了眨眼,他以为她病了?萧则斜了她一眼,一只手向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往着床榻走去,淡淡地道:“你先躺着,朕去给你传太医。”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却没有注意到怀里的洛明蓁脸色越来越红,眼神也完全失了焦距。之前只是将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就能让她控制不住,这会儿将她抱在怀里。他身上的味道,隔着衣料透出来的体温,都足以让她完全失去理智。萧则撩开珠帘,正要回龙榻处,脖颈忽地传来湿润的感觉,意外的触碰让他浑身一僵,喉头也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他缓缓低下头,只见怀中人仰头吻着他的脖颈,刚刚给她穿好的衣衫又不知何时被弄乱,往两边散开。萧则的呼吸乱了,握在她腰肢上的手一松,将她放了下来,别过眼不去看她。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洛明蓁双眼迷离,看着离自己一步之遥的萧则,不满地撅了撅嘴。她的冰袋,怎么跑了?她摇摇晃晃地往他那儿走过去,纤细的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脖颈。她只觉得浑身都热,靠在萧则身上才会让她凉快一些。可隔着衣料,她却觉得浑身难受,晕晕乎乎地将手放在玉带上,胡乱地扯着,嘴里还咕囔着什么。萧则握住她不安分的手,烛火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