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回去,于念跟褚休早起两个时辰收拾东西。
该带的东西昨天于念就整理好了,今个儿起早只是把自己这段时间住过的西厢房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要换下来的床单被罩以及床帐于念都拆下来洗了晾晒,桌椅板凳擦干净摆整齐,一切恢复成两人刚入住时的样子。
这些日子劳烦张叔张婶照顾,褚休跟于念昨天就给两位长辈买了酒跟糕点。
他们夫妻俩虽说是裴家老人,留在京中看顾院子跟伺候裴景,可褚休跟于念来了后,他们也是尽心照顾。
这里头除了裴景嘱咐的本分外还有两人心善的情分,褚休跟于念不可能当作没看见享受的理所应当。
“念念?”张婶站在门口,局促的朝里看,轻声喊于念。
于念袖筒挽到小臂处,听见动静撩起围裙擦干净手走出来。
张婶看满院晾晒,嗔了于念一眼,手从背后拿出来,一手一双鞋,笑着道:
“你跟小休一人一双,不是婶子吹嘘自己,我这手绣花的功夫就是放在侯府也是能看的。给你俩做双鞋,望你俩日后一路坦荡平步青云!”
于念惊喜的望向张婶,“这……”
她扭头,朝里喊,“秀秀。”
褚休出来,望见于念手里的鞋,笑着跟张婶拱手作揖道谢。
她接过自己那双黑鞋面的布鞋,光是摸着就知道用了好料子,鞋底更是柔劲,故意哼哼,“张婶偏心,念念那双鞋的鞋面上都绣了荷花,我这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于念抱着鞋,眉眼弯弯,“就,偏心。”
张婶笑起来,“对,我就是偏心咱念念。”
两口子的孩子留在清河县裴家,常年见不到面,对裴景这个少爷他们是恭敬有余亲近少些,对褚休跟于念则是恭敬少些更显亲近。
尤其是褚休不在家的时候,就于念自己在,张婶跟张叔拿她跟春桃当闺女对待,给她的鞋子自然费了心思。
春桃也过来,笑盈盈的把平安符弯腰系在于念腰带上,“平平安安回家,平平安安回来。”
于念伸手,摸摸春桃脑袋。
春桃才十四,比她还小呢。
处了两个多月,于念总算跟他们处熟了。
春桃伸手挎着于念的手臂,进去帮她整理东西。
“收拾好了吗?”
张叔从东厢房拎着东西出来。
褚休跟于念提着包袱,“收拾好了。”
褚休将包袱挎在小臂上,朝裴景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旁边说话。
院里其他人则将行李放到裴家马车上。
这辆马车来的时候车厢里头坐了三个人,回去的时候只用来放东西就行。
褚休身为状元,有礼部专门安排的宽敞马车,裴景更不用担心,连拉车厢的马都是长公主府送来的。
礼部安排的仪仗停在巷子口,张叔张婶跟春桃送她们也就只能送到裴家小院门外。
裴景将张叔叫到旁边,从袖筒里掏出沉甸甸的钱袋子递过去,“裴家给的是裴家给的,我们给的是我们的心意。”
张叔不敢接这钱袋子,也不能接,“我们只是尽本分而已,少爷这就折煞我们了。”
裴景拉着张叔的小臂,将钱袋子放在他手里,“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