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眠没吭声,目光落到不远处,和正在探头巴望这边的司机撞个正着。天逢玉在车里打开酒柜,取出个袋子,在汤眠开口前向他扔过来。“别看了,人家一晚上加班费五千,比你还爽。”“……”“哦不对,我这么卖力,谁能有你爽?”“……”汤眠听得脑瓜子嗡嗡叫,抬手接住袋子。不过打开之前,先低头在天逢玉的嘴上亲了一口,“别生气。”天逢玉被嘬一口,舒服一点,但皱眉,“谁生气了?”“你没生气么?我以为你生气了。”“……”其实天逢玉真生气了,因为汤眠没良心,睁眼第一句话就是“我得回家”,而不是先和他拉拉扯扯这样那样。可被汤眠这么一回,天逢玉还能说什么?只剩怒极反笑,“行了,快走。”汤眠没走,对着天逢玉的嘴嘬了一会儿,直亲得天逢玉感觉自己像个宠物狗。“别抱我头,放手。”“不放。”汤眠,“别生气了。”“……”还生什么气啊,根本生不起气了。天逢玉斜眼瞥他,“这么会哄人?以前没少谈吧?”汤眠平平静静,“只喜欢你,没和别人谈。”天逢玉嘴角勾了起来,想压,没压住。汤眠看他好像真的雨过天晴,这才低头,将天逢玉给他的袋子打开。袋子里面两管药膏,都是博荣医药的产品,药名上写着两个关键字:消炎。不由一愣:“给我的?”天逢玉笑了,“不然给我?我有地方用吗?”“……”汤眠脸瞬间烧红了。天逢玉就喜欢看他脸红,托着下巴倚在窗口盯着汤眠瞧,“昨晚上就想给你,不过看你那样,估计也不能让我涂,拿出来你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自己拿回去用吧。”“……”“看什么,我说得不对?”汤眠想把他嘴堵上,头一低,脸红红地憋半天,挤出俩字。“谢谢。”天逢玉笑了,声音很大。汤眠听不下去,转身,走出几步又想起什么折返,同天逢玉伸手:“舌钉。”天逢玉:“什么舌钉?”汤眠:“就是我的舌钉。”天逢玉:“你还有舌钉?伸出来给我看看。”“……”昨天还给他发照片的,现在突然完全不认账了,汤眠张了张嘴。他的声音没出来,但舌尖在上下齿缝之中若隐若现,没了舌钉,还是勾人的厉害。天逢玉心痒手也痒:“还不走?舍不得我?要不上车?”汤眠哑然,感觉天逢玉这人嘴巴脏,人也坏。不过他就是喜欢。“和你说件事。”汤眠忽然道,“我姐怀孕了。”怀的孩子又不是他的,跟他说干什么。天逢玉奇怪:“恭喜你?”汤眠想听的就是这个,眼角一弯,灿然笑了。“等再过八个多月,我就当舅舅了。我特别想当舅舅。”“我从以前就盼着,如果以后我姐有了孩子,我就把她|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他。”“……”认识两天,天逢玉把汤眠什么样子都见过了。可也不知是他才发现,还是此时看汤眠的眼光不一样,莫名觉得汤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不止好看,眼睛亮晶晶的,很可爱。天逢玉:“开心?”汤眠:“开心。”“有多开心?”汤眠:“就和亲你的时候一样开心。”“……”天逢玉心跳很怪,叫了汤眠一声,问他,“哎?汤眠,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汤眠没回应。天逢玉发笑:“不能说,这是秘密?”不是不能说,只是就和汤眠之前没有告诉天逢玉就自己离开酒店的理由一样。汤眠总是想,万一呢,万一天逢玉会因为情绪没得到满足而主动追上来呢?那他们岂不是又能见面了?汤眠握紧手中的袋子,用眼神在天逢玉的脸上吻过,真走了。走之前说:“下次告诉你,天哥。”你为什么会来找我?大清早,空气凉爽。荆英换好运动服跑步鞋,把窗开了,边通风边照镜子。越看越满意:谁啊长得这么好看,身材还这么好?出道两年,荆英能混成圈内顶流,全靠这一副妈生的精致长相。他年纪比汤眠小两岁,原本是出于不忿追着汤眠考的传媒大学,奈何演技不行,在学校的时候没少被老师喷出花来。一开始吧,真气得想死,每次被老师拿汤眠做演技对比时都气得掉眼泪。这几年也算是想开了,演技差怎么了?男花瓶怎么了?d,看我早起跳绳跑步,用美貌卷死你们!激情满满开门,左手正插耳机,一开门和门口路过的人撞个正着。荆英看着眼前的汤眠,愣了。“嗯?你怎么从外面回来?”“……”汤眠没停下来答话,继续往前走。荆英一把抓住他胳膊,越看越不对劲。汤眠身上还是昨天晚上吃饭那套衣服,走路悄无声息地,要不是他开门,还真不一定能发现他在门口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