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昏睡的时间似乎有点长,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安哥……”他低低唤了两声,没有听到回答,又伸手去乱摸。
“嘶——”突然,他猛地一缩手,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重新放过去。
被他抓住的,好像是一截手腕,不知沾了泥还是什么,摸起来有点黏黏的。
但重点是,好烫!
他顺着那截手腕向上摸去,安乐言的脖子和脸颊都烫得惊人。
“安哥,安哥你还醒着吗?”陈坚有些慌乱地摇着安乐言的肩膀,焦急地叫着。
怎么办,没反应啊,他不会晕过去了吧?
陈坚乱糟糟地想了一会儿,一声低吟传入他的耳廓:“水……”
对了,水!
发烧的人得喝水,至少得有水给他降降温。
他伸手在四周探了半天,却没找到刚才那块布料。
妈的,这个时候怎么什么都跟我作对?
他愣了两秒,才突然醒悟似的,把自己的T恤脱了下来,软着腿走到洞口的碎石处。
外面的雨好像停了,就在他最需要水的时刻,岩缝里竟然不再流水了。
他拿着破烂的T恤在碎石间摩挲半天,布倒是打湿了点,却根本挤不出水来。
怎么办?
他正在考虑,挖一点地上的泥巴过去糊在安乐言额头上,或许也能降温。
突然,外面突然一阵哗啦哗啦,似乎是岩石松动了!
是岩洞又要塌了,还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安哥……”他的声音都发颤了,站在洞口的位置,想跑,又有点渴望迎接那些动静。
外面的哗啦哗啦声似乎更响了。
“陈坚,过来。”安乐言的声音没什么力量,却十分肯定。
陈坚赶忙跑了过去,又探手摸到安乐言的额头:“你在发高烧,我想给你找点水。”
“没事,”安乐言干涩的声音里居然还含着笑意,“发烧死不了人。”
他轻松的语气让陈坚略略放心,突然,他又着急起来:“哥,外面哗啦哗啦的,你说是这山又塌了,还是有人来救我们啊。”
“当然是有人来救。”安乐言说得很笃定。
“你又知道了?”
“一切皆有可能,”安乐言轻轻地说,“你别过去了,不管是什么,那边都不安全。”
“哦。”陈坚现在对他已经是唯命是从,赶忙挨着他坐正了些。
安乐言轻轻笑了笑。
他没有预知能力,但他此刻却似乎有预感似的,傅识沧一定会来。
他刚才做梦了,梦里他又回到了大婶家的楼顶。
那个声音在他耳边说:“叫沧哥,沧哥就来救你。”
嗯,他刚才在心里叫了好多次。
沧哥,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