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套了,一切都乱套了。◎
季则声愣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谢轻逢,又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我?”
花见雪掩嘴一笑:“尊上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还是说你就喜欢这样……”
涂着亮红蔻丹的纤纤玉指朝着季则声领口伸来,倒像是要青天白日和季则声恩爱调情似的,季则声吓得浑身一僵,坐在地上后退几步,正好退进谢轻逢怀里,被一把揽住了腰。
季则声转过头,神情惊恐:“师兄,这一定是那贼人的妖术……”
“师兄知道,”谢轻逢抱着他,目不转睛看着花见雪的脸,禁锋剑应声出鞘,直对着她的面门,后者终于将目光从季则声脸上移开,在看到谢轻逢的脸时,一双美目却瞪圆了:“谢轻逢?!怎么是你——”
她神情骇然,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她亲眼看着谢轻逢死在季则声剑下,曝尸演武场,又怎可能死而复生?
她苦笑一下,姿态扭捏,语意娇嗔:“尊上……您明知道奴家看见这张脸就害怕,却还故意吓奴家。”
季则声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蚊子:“……你别这样说话。”
他还是比较喜欢原来的花护法。
花见雪蹙起柳眉,不解道:“可尊上明明说过最喜欢奴家这样的……”
她读书不多,轻浮浅薄,自然看不出现在的季则声哪里不对。
谢轻逢眼看着原著里的“纤纤玉手”“雪白酥|胸”“水蛇纤腰”越靠越近,恨不得扑进季则声怀里,再一次感受到了猝死前被原著笼罩的恐惧。
他脑子一炸,觉得不能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伸手一揽,捏过季则声的下巴,当着花见雪的面就吻了下去。
花见雪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一对眼珠差点跳出来。
她眼睁睁看着自家尊上温驯地伏在“谢轻逢”怀里,仰着头闭着眼,被捏着下巴舌|吻,如此荒谬一幕,她话都说不出,只觉眼睛被针刺一般,可偏偏又看得清清楚楚。
谢轻逢退开时候,她甚至看见了两人中间亮晶晶的黏连银丝,银丝断时,她的理智也跟着断了。
“啊啊啊啊——”
花见雪尖叫着离开了。
谢轻逢擦了擦嘴,深吸一口气:“好险……”
季则声捂着嘴:“师兄,你别总这样……”
谢轻逢道:“事急从权,我要不亲你,她就亲上来了。”
“还是说你更想要她亲你?”
季则声想起花见雪方才举止,只觉后背爬起一层鸡皮疙瘩,止不住后怕:“……那个人到底是谁,如何一直用邪术戏耍我们?”
谢轻逢不好解释这不是邪术,只是小智障那个废物又掉链子了,只道:“不管那个人和你说什么,你一句都不要信,懂吗?”
季则声坚定地点点头:“本来我就不信。”
谢轻逢笑笑:“嗯,果然是师弟的乖狐狸……”
他顺嘴说出,说完才觉不妥,季则声身体一僵,显然是对之前的事记忆犹新,红着脸憋了好一会儿,才理不直气不壮地给自己找面子:“你……你怎么又在幻境里欺负我?”
他只以为先前的世界只是幻境,谢轻逢也不纠正,只把错误全推到他身上:“是谁天天拖着条尾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又是谁在洗澡的时候把尾巴根翘起来的?师兄欺负你,也是你自作自受。”
“你——”谢轻逢倒打一耙,季则声说不过他,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半晌才道:“你这是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