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猫……”◎
如果一只狐狸缠着你撒娇,内心坚定的人或可抵挡,如果这只狐狸正好是你喜欢的人变的,那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
此时此刻,谢轻逢怀里正有一只瑟瑟发抖的白毛狐狸,耳朵像果冻,尾巴跟雪一样白,明明怕得浑身都软了,却还是用尽了力气向天敌讨饶,青涩又勾人。
“不咬你脖子也行,让师弟舔舔师兄的耳朵,怎么样?”谢轻逢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季则声后背,后者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
舔耳朵比咬脖子好多了,季则声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好……”
他一点头,一双耳朵就在谢轻逢脖颈间蹭来蹭去,谢轻逢把他从雪地里抱出来,抱着人往竹舍而去,那条尾巴还是紧紧缠着他的小腿,生怕他反悔一般。
雪地里只剩两个圆滚滚的雪人和厚厚的积雪,少顷,一道挺拔的玄衣人影慢慢从竹林中走出,在两个雪人面前站立良久,不知在想什么。
竹舍隔间之中,满地凌乱的衣物,东一件西一件,层层叠叠,谢轻逢的双耳因情动而不能收回,只能直楞楞地立在头顶,十分有存在感,季则声每次抬眼看见,都会下意识害怕。
他怕死了谢轻逢,故而用尽手段讨好,要玩他的耳朵,他就面对面跪在谢轻逢腿间,雪白的里衣勾勒出漂亮的轮廓,腰背挺拔如竹,隐约能看见线条,不难想象这具身体的完美。
他后臀放在两脚之上,尾巴拖在后头,随后僵硬地弯下身子,献祭一般,低头把耳朵送过去。
谢轻逢靠坐在榻上,一条腿微微支起来,浑身散发着矜贵又危险的猎食者气息,他盯着季则声头顶扁塌塌的两只耳朵,磨了磨虎牙,眼底闪过一点暗芒。
“听说狐狸在害怕的时候耳朵就会塌下来。”
“你耳朵这么塌,不会是不想让师弟摸吧?”谢轻逢漫不经心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季则声一愣,耳朵更塌了,但还是要给自己找借口:“不、不是的!想要被摸脑袋的时候,耳朵也会这样……”
他说完,又悄悄抬眼去瞧谢轻逢的脸色,狡猾地不得了,谢轻逢也没拆穿他,只是使唤他:“去把柜子上的木梳拿过来。”
季则声不明所以,但此刻情形,谢轻逢的话已然成了神谕,他毫不犹豫地下床取了梳子来,毕恭毕敬地放进谢轻逢手里。
比没失忆的时候还乖些,谢轻逢在心里评价。
“上来坐着,转过去。”
季则声依言坐好,谢轻逢却不满意似的:“坐那么远干什么?怕我吃了你么。”
季则声又往他怀里凑了凑,神情紧张,是真的怕谢轻逢对他下嘴。
他忐忑不安,心里七上八下,下一刻尾巴就被人抓住了,他浑身一僵,生怕谢轻逢把他的尾巴给弄断了,不由委屈起来。
他最喜欢自己的尾巴,蓬松干净,抱在怀里睡觉的时候舒服暖和,要是尾巴断了,他就成了秃尾巴的丑狐狸,这辈子都不会高兴了。
他这么想着,下一刻尾巴上却传来轻柔的触感,谢轻逢抓着他的尾巴,顺着尾巴毛的长势,一下一下梳着。
他一顿,转过头去,尾巴动了动,却被谢轻逢教训:“别乱动,待会掉毛了。”
说完又认真帮他梳尾巴,季则声愣了一会儿,辩解道:“……已经冬天了,师兄才不掉毛。”
谢轻逢笑笑没说话。
他抓着梳子,从尾巴根梳到尾巴尖,把乱毛都梳直了,没过一会儿,季则声的尾巴又变得蓬松雪白。
他抓着尾巴尖闻了闻,毛毛在鼻尖扫动,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见季则声回头来看他,他揶揄道:“我听说狐狸身上都是有一股骚味儿的,怎么你没有?”